如许一来,反倒是瞬息间将耿毅又推到了风口浪尖处。。。
如果说,身为军中朱门的耿氏一族自称汉军当中的第二朱门,固然不乏一样出身建国名将、气力几近并驾齐驱的其他朱门大族勉强与之相提并论,但在全部大汉军界当中,却还几近没有哪个家属赶妄称第一。但如果有的话,现在,也只要一个家属能有此资格。
之前最后碰到匈奴人的攻击时,耿破奴便是马上让其飞奔去找汉军主力求援的。
“耿大人,您。。。您已经返来了?!”一马抢先冲下坡来、奔驰到护粮队中后,看到阵中那面血迹斑斑的“耿”字大旗,范羌的脸上也是显得极其惊奇,随即立即向着世人围簇中的军司马耿恭施礼道。
乃至,不但仅是羌人,就连护粮队中很多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西凉士卒,望着山坡上的这一幕,纵是心知那恰是同为大汉的友军,映入视线的头一刻,心中也是不免顿时充满了无穷的震惊与畏敬。现在回过神来,也只能悄悄地地咽下口唾沫,悄悄想到:纵是天子出行,场面也应当不过于如此了吧。。。
可还没等他多多享用一下这类倍感收缩的感受,一声婉转的号角,俄然自山坡上传了过来,打断了世人的辩论——
在这塞外的夕阳之下,面前这不成思议的一幕,不由更添几分持重与庄严。无形当中,透过这面前不怒自威的阵列,仿佛就在向世人悄悄宣示着,大汉如本日趋强大的薄弱国力,与傲视天下、虽远必诛的雄浑派头!
现在,一听此言,四周的世人便立即将目光十足投向了耿毅,仿佛是在求证普通,看耿毅会如何答复。
“那是。。。范羌。。。?!”
甚么是大汉?
金戈铁马、披甲百万,这一只只坚固的铁蹄踏处,便是大汉!
纷繁扰扰的喧闹当中,不知是谁,乃至有士卒俄然间冲着耿毅问道:
对于就在边疆的西凉边民,以及游牧于塞外戈壁的羌胡而言,几近没有多少人踏足过中原,更不要说天子地点的京都洛阳了。对于所谓的“大汉天朝”,也不过只是耳濡目染的一个恍惚印象罢了。但望着面前望而生畏的这一幕,大汉天朝的严肃,在这荒凉戈壁上也彰显得如此淋漓尽致,直入心底。在很多人的心中,才算是真正第一次对“大汉”这两个字,有了更加深切而直观的印象。
“就是!阵亡弟兄们的尸首还充公拾完呢!何况我们守住了粮草、退敌有功,大师都伤痕累累之际,凭甚么还要搞甚么列队驱逐?!要谢也该他们感谢我们守到了最后一刻!”
“太好了,粮草和弟兄们都还。。。”
见耿恭话也不说便回身而去了,范羌仿佛有点儿难堪,但眼看粮车大多还在,灰头土脸的护粮队士卒们也并非全军淹没,因而也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减缓了下难堪的神采,一边环顾着四周的疆场,一边略显欣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