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轩话一出口,站在前面的几位将官神采就变了,岳阳一手扶剑一手擒着缰绳策马向杨锦轩走过来,杨锦轩的亲随伸手拦住,喝道:“上马!”
燕北郡王只要十三岁,看上去比实际春秋还要小一些,沈彤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秀的男孩,他精美清秀得像个女孩子,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肥胖纤细的身材包裹在红色的貂皮大氅里,如同一只落在雪堆里的冰雕小人儿,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他吹化了,融进雪里找不到。
既然杨锦庭在这里,那么和杨锦庭一起的鹰钩鼻,就是杨勤的宗子杨锦轩了,杨锦轩在杨家排行第二,他和杨锦程同年,都是十八岁,杨锦程只比他年长两个月。
传闻是场小雪,但是也足令芳菲震惊的了,三月还下雪,闻所未闻。
一起顺畅,一个月后,秦王府一行人达到了燕北城。
燕北郡王却只是刚见面时过来施礼,悄悄唤了声:“兄长。”
路途遥遥,风餐露宿,但是有秦王公子在的处所,即便是在荒山野岭,也能有暖和温馨的帐篷,精美适口的菜肴。
也就是说,只让周铮和几位随行官员,以及押送礼品的车马进城,其他人等俱要留在城外。
第二次见到杨锦庭则是那年她偷偷潜进杨家时,她还曾经冒充过杨锦庭的小厮。
惭愧本身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家人逼迫本身的堂兄,而他却不能像岳阳一样挺身而出据理力图吗?
周铮已经坐进马车里了,他没有出来,而燕北郡王则还没有上马车,他垂着头,双手拢在衣袖里,看着本身的脚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并非是天下承平了,而是周铮恨不能在每小我背后都插上一面西秦军的大旗,远远看去,这支步队就是旌旗的陆地,大大小小的旌旗顶风招展,旌旗上面是盔明甲亮的兵士,每一小我,每一面旗,都在奉告统统的人,他们是官兵,他们是西秦军。
见到周铮,杨锦轩神态有几分倨傲,只是点点头,道了声辛苦,就不再多言,倒是杨锦庭的话很多,问了沿途气候,又问西北的战况,直到传来杨锦轩的干咳声,他才住嘴。
四周的氛围仿佛被冻住了,刹时冷凝,上百人的步队鸦雀无声,闻言从马车里出来的杨锦庭有些焦急,看看杨锦轩,又看看仍然坐在顿时的岳阳,一时不知该劝哪个。
以后便不再言语,冷静地站在两位杨公子身边,若非他生得太好,真能被人当作不存在的透明人。
娃娃脸的少年,沈彤感觉有几分熟谙,细心一看就认出来了,他是护国公府四公子杨锦庭,他的父亲就是早就死了的飞鱼卫副使杨捷。
燕北郡王亲身出城相迎,和他一起的另有两位少年。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钻进马车里的杨锦轩却又出来了,他看向跟在秦王府马车前面的军士,冷声说道:“三公子的兵马就留在城外吧。”
沈彤笑道:“这几天你不是都把夏季厚大氅穿上了吗?”
宿世沈彤与灭灯师太投宿在一户人家时,刚好碰到官兵抓捕杨氏兄弟,杨家满门抄斩时,流亡在外的杨锦程回到都城劫了法场,带走了堂弟杨锦庭。
杨锦轩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端坐顿时的少年武将,嘲笑道:“这里是燕北,不是你们西安。”
沈彤则一向都在马车里,她撩开帘子看着内里的这些人,当她的目光落到燕北郡王身上时,不由蹙起了眉头,这个孩子的模样不像是惊骇,倒似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