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颂之挣扎着要爬起来,但是一只小小的膝盖顶在他的后心,他想爬却爬不起来。
“说,我家在哪儿?”柔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陶颂之恨不能把那说话的人一把扯下来。
他三岁就认字了,父亲认定他是读书种子,对他悉心种植,从小到大,他连磕着碰到都没有过,更未曾被人当场使绊子摔个嘴啃泥。
“不会”,陶颂之必定地说道。
“说吧,说错一个字,我就接着砸。”落下的青砖又被举起,陶颂之只觉脑袋昏昏,一阵尿意袭来,有甚么从身材里流出。
“不要,我说!”陶颂之大喊。
陶颂之说的僻静处所是一处烧毁的宅子,上一任仆人本来是想拆了重盖的,拆到一半,有游方的羽士给看过,说是风水不好,因而这家仆人也就断了盖房的动机,只等着今后找个不知秘闻地卖掉地盘,这一放就是五六年,那些拆了一半的断壁残垣,已经成了孩子们捉迷藏的好处所。
之所以是“仿佛”,是因为陶颂之还没有来得及细心看,那只绣鞋儿就向他的膝盖踢去。
如果是半刻之前,陶颂之不管如何也不会信赖,他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威胁。
陶颂之更加不耐烦,但是眼睛却下认识地低头看去,只见那只小脚丫上穿了一双翠绿的绣鞋,绣鞋上仿佛破了一个小洞。
陶颂之惊出了一身盗汗,只差寸余啊,那块青砖就砸到他的手上了。
青砖落下,却不是落在他的手上,而是尽是碎石的地上,离他的手只要寸许。
疼,好疼,膝盖疼、手也疼,必然是被粗砾的空中擦伤了。
“死丫头,你要做甚么?”陶颂之又惊又怒,他的下巴很疼,这短短几个字也让他苦不堪言。
是啊,下巴也很痛,这是磕到下巴了吗?会不会毁了边幅?
“别喊了,表哥你说过,这里大喊大呼也没人听到,你忘了吗?”沈彤说道。
“本来就鄙人乔镇啊,那离得不远,难怪一天就能走个来回呢,下乔镇很大吧,我家鄙人乔镇那里呢?”沈彤又问。
“就是这里了,我爹出事前究竟产生了甚么?他的东西为安在你身上,你快说吧。”
沈彤的手上拿着一块青砖,这应是当年拆屋子留下的青砖,砖上还生着绿苔。
“你家鄙人乔镇啊,你不消拿这个来摸索我,你想晓得甚么,是想晓得我爹为何会恨你们家吗?”他当然不会笨到觉得沈彤是真的只想问问本身家在那里,这丫头八岁了,怎会不晓得本身家呢,她是要摸索他,不,她是要借着这件事来恐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