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候,对于南边的一些事,他比飞鱼卫更早晓得。
太祖天子传闻后,宣旨让萧渊和孟氏抱着只要几个月大的萧长厚进宫。
但是对他而言,也只是晓得罢了,他早已不过问朝中之事,各个卫所各个衙门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邹雪怀还是会事无大小奉告他。
萧长厚结婚前,在那两棵银杏树旁,萧长敦带着萧长厚,兄弟二人亲手种下了十棵银杏树。
南边还是绿树碧绿,千里以外的都城却已到了秋叶飘零的时节。
说来也巧,那棵银杏树移来的第二年,定国公夫人孟氏以四十高龄生下一子,取名萧长厚。
定国公萧长敦背动手,鹄立在院墙下,青砖碧瓦围起来的那方蓝天下,银杏树的枝干超出墙头探进院子里。
最后这里的银杏只要一棵,已有几百年的树龄,银杏胡同也是以得名。
……
当时,萧长敦已有六子,嫡出五子,庶出一子,萧家人丁畅旺,朝气勃勃。
厥后皇子们满了十三岁,纷繁出宫开府,萧长厚和四皇子更是形影不离,令媛裘,五花马,仗剑而歌,他们是大齐顶尖的天孙贵胄,是都城最惹人谛视标少年。
他明白了,这类不对的感受是来源于重量,明天的这封信比起以往要轻了很多。
萧长厚和四皇子周桓同龄,比五皇子周梓年长两岁,这两位小皇子中,他和四皇子最为亲厚。
他的鬓边丝丝白发,背脊微微佝起,一如墙外满地落叶。
公然,信封里只要薄薄的一页纸,纸上密密麻麻是邹雪怀的蝇头小楷。
七少......七少......
萧长敦苦笑,他的手还停在半空,秋风吹起,那片银杏叶在风中舞动,或回旋,或腾跃,越飞越远,飞过青砖砌起的院墙,飞出了萧长敦的视野。
这是第一个在皇宫里出世的皇子,并且也是生母血缘最崇高的一名皇子。
七少要进京了,七少要返来了!
容嫔康氏双十韶华,是前朝哀帝十六女容嫣公主,也是太祖天子最宠的嫔妃。
萧长厚死在他结婚后的第六年,膝下只要一子,那年他只要二十五岁。
是以四皇子方才满月,容嫔便母凭子贵,封为贤妃,位列四妃之一。
“国公爷,小的让人去把那些枝子砍了。”阿马在一旁说道。
“不消砍,如许看着热烈些。”轻风吹起,几片金黄色的树叶飘进墙来,萧长敦伸手接了一片,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