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条街,才找到那家铺子,买了金丝银线,沈彤正要归去,就听到芳菲道:“蜜斯啊,本来这里离净水巷很近呢,不如我们去看看,七少有没有把小猫扔出来,好不好啊,就看一眼。”
百卉堂之前的老板是南边人,家小都在故乡,这两年世道不承平,他惦记取家小,就卖了铺子回故乡了。
对于刺绣用的金丝银线,沈彤一窍不通,这方面芳菲比她懂很多,因而她也没有多想,便和芳菲一起,往另一家去了。
芳菲抹把眼泪:“那我能把小猫带回家吗?”
“对了,我在书院街上也见太小猫,你如果想做善事,就从身边的猫做起。”
“不是啊,蜜斯,就这一次,下次不敢了,奴婢就是担忧那只小猫,我......我带了牛肉给它。”
蓝徒弟有残疾,从不分开铺子,平常起居都由老仆奉侍。
蓝徒弟吃得简朴,一碟酱牛肉,一碟炒白菜,另有一碗米饭。
“你熟谙路吗?”沈彤问道。
难怪要跑到这里买金丝银线,本来还是放不下那只猫。
“奴婢都问清楚了,从这条街出去就是净水巷啦,离得很近呢。”芳菲欢畅地说道。
沈彤被她给气乐了,道:“走吧,你连猫食都筹办好了,那就去看看吧,下不为例。”
现在老板要回籍了,蓝徒弟把那两款脂粉的配方交给他,但是本身不肯意跟着一起走。老板看到王双喜为人刻薄,可贵的是他也是身有残疾之人,便提出了这个要求,接办百卉堂的人必必要让蓝徒弟留在铺子里。
沈彤想起从百卉堂出来时,看到芳菲和摆摊的小贩在说话,本来是在问路啊。
“不能。”沈彤说完,回身进了铺子。
按理说有技术的人到那里都能混口饭吃,但是这家铺子里的徒弟却不一样。
见她已经不哭了,沈彤笑道:“好,一会儿就走。”
谢过蓝徒弟,芳菲出来,在店堂里找到正和阿治说话的沈彤。
这位徒弟姓蓝。
王双喜和沈彤他们筹议后,便一口承诺下来,现在蓝徒弟就在铺子里,他不要人为,只要一瓦遮头,三餐饱饭。蓝徒弟的双手双足都没有了,脸上也有横七竖八的伤痕,早已看不出本来脸孔。芳菲第一次看到他时,给吓哭了。
沈彤闭上眼睛又展开,她不困,她是让这小丫头给气得。
见沈彤承诺了,芳菲喝彩一声,带头向前面跑去。
这间铺子是沈彤返来后购置的,是一间脂粉铺子,名叫百卉堂。
“金银线?哦,我想起来了,那就去吧。”阿娘是曾说过,让她出去时带点金银线返来,西安城里只要两家铺子有金银线卖的,阿娘说她不急,路过期买了就行。
他沉默寡言,除了老仆,几近反面其别人说话。
“蜜斯,我们出去逛逛吧?”
蓝徒弟看她一眼,道:“右边架子第二层有香膏,抹上吧。”
沈彤没有在乎,这条街上就没有芳菲不熟谙的,这个小丫头和谁都能搭上话。
沈彤叹了口气,萧韧真是个费事精。
这时,老仆端了饭菜出去,蓝徒弟主仆方才在调制脂粉,这会儿才用饭。
芳菲轻车熟路地找到香膏抹到脸上,她是地隧道道的南边人,西安气候枯燥,自从抹了蓝徒弟的香膏,她那张小脸就像在南边一样津润。
沈彤记得此中一家铺子离得不远,便往那边走,刚走几步,就被芳菲拉住:“蜜斯,去另一家吧,另一家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