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战了半个多时候,虽斩杀敌众两百多人,本身一方伤亡也过半,他也多处负伤,体力渐感不支。
夏承灿想了想,又摇了点头。
“滋~~~”
三王身故以后,大华国力已经大减。时下劲敌环伺,若朝中再增内哄,无异于自取灭亡。
星月皆美玉,朱润如雕砌,或不肯见此人间惨事,始呼来了云,遮了眼眸。
“呼~~~”
夏承灿低头沉吟着,缓缓点了点头。
盐政司府的后厅上,梅思源在做最后的安排。
“贺荆,你派人出去了么?救兵如何还没来?”林觉明一边挥着大刀,一边朝西北角的盐政司府衙兵们吼道。
听到这里,夏承灿终究笑了。
他不怕死,但怕梅思源死!
汗青上,这等错着之事并不在少,很多都是臣下献殷勤,私揣上意,反而做恶事,误了大局。
“承炫,你能做天子,乃是必将使然。”夏承灿抬起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正色道,“你的策画、胆识、胸怀、言谈皆胜我很多。你当天子,我佩服的很!大华有你,必将崛起!”
“承灿,三大亲王府在朝廷表里争斗十几年,何曾下过死手?”夏承炫把手搭在他肩上,意味深长道,“我们的父王皆是有担负的夏氏男儿,虽为私利而斗,却也顾及手足之亲。我们本无仇怨,何必你死我活?大师都是夏氏子孙,体内流得可都是不异的血脉!”
盐政司府多次受袭,杀手武功有高有低,可谓良莠不齐,却从没有哪次来人像彻夜这些贼人这般刁悍。他们不但悍不畏死,还各个技艺不弱,不管是单打还是群杀,皆不落于下风。
外院早已成了修罗场。
“不错,他这说法倒也入情入理,算不得牵强。”
锐物切肉之声、利器贯体之声、重物倒地之声不断传来,衬着着修罗场的血腥。
这时,贰内心垂垂有了一丝羞喜之意。
梅远尘依托床栏坐着,擦干了悬凝在额发上的汗珠,乃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怕死,我们素心宫的人可不畏死!”
“你不想杀我?那我解夏靖禹的兵权、扣押我贽王府家属意欲何为?”夏承灿额脸一皱,一脸不解道,“莫非不是依此制住我,在乘机杀我?”
云鸢、傅惩皆是梅府旧人,跟从梅思源驰驱十余年,还从未曾把他落下过,彻夜是头一回。
危从摆布来,必将难分身。若二择其一,那只能是由梅思源来做这个定夺。
世人皆知,眼下绝非争辩之时,主家既下了决计,大师必须同心合力。
梅远尘、云晓漾的话,一遍一遍在郭子沐的脑海中闪过,仿佛冲要将出来... ...
“噗~~~”
劈面的夏承炫惊得怔住了,很久乃笑道:“承灿,我几时想要你死了?你如何有此设法?”
云聚不散,遮住了月,遮住了星。
终究获得他的承认,夏承炫会心一笑,回道:“大华有我还远远不敷。还需求你,需求承焕、需求薛宁、需求欧潇潇、需求... ...”
“如何做如此可怖之梦?”
言毕,朝世人揖手躬腰,执了一个重礼。
“噗~~~”
“梅大人,存候心,但教我们另有一口气在,必保府中女眷安然全面。”湛通身为其间年事最长、武功最高者,代世人回了话。
“嘭!”
“远尘,你... ...你会记恨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