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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帅,仇敌已尽数伏法!”亲兵行至夏靖宇骑前,躬身报导。
夺储之争停止到此时,早已绝了退路。他虽悔恨夏牧炎无情无义,却也顾恤本身女儿身不由己。
梅家三口在厅上坐定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工夫,云鸢、傅惩、顾一清、白泽、筱雪几人便也跟了过来,梅远尘不免和他们一一问好。才回了座,湛通、湛成、湛觉、止沧四个长幼羽士也闻声赶来,少不得又是一通酬酢。
他喜得一边搓掌,一边踱步,俄然道:“你去城关,跟杜翀说,城中局势已定,要他死死把住城门,不允任何人出入!”
所谓“父爱如山”,或许便是忧子之忧于人后,乐子之乐在心间。
“战况如何?”夏承炫又问。
本日,梅思源还是夙起,刚才正在书房查阅阜州盐场及盲山盐场六月中旬的出盐册录,模糊听着院外薛壬谟喊着“公子返来了”,忙放下册子快步行了出去。
他虽少有透露,然,为人父者哪有不爱后代的?得知梅远尘返来了,他的心头刹时出现了喜意。
夏承炫、夏承焕走后,秦孝由乃半趴在茶案上,笑谓冉杰庭道:“冉老,恭喜你即将有个当天子的外孙呐!”
“承灿理睬得!”夏承灿翻身上马,执缰道,“老将军保重!”
华子监授学时,青玄曾对梅远尘言过,“了一”剑法乃是杀人至技,可说是长生功中仅次于内功的一门武学,其贵重,比之江湖上任何珍宝都毫不减色。然,梅远尘毕竟涉世尚浅,并无这般设法,在他看来,“了一”剑法不过是宗门里的一门武功,和真武剑法也没甚么辨别,如果机遇得宜,同门师兄、师侄尽能够来学。
天门城事发后,梅思源便一向心机沉重,既忧家国之困,又伤好友之死,两鬓已如霜染,额间亦起沟壑,那里另有两年前的意气风发?
“白衣甲士数要多很多,我们的人返来报讯时,赟王府那边已垂垂不支,想来这会儿白衣军应当已经攻入了府中。”府兵郑声回道。
言毕,策马行至行列最前,大声叫道:“解缆!”
这是人之常情,夏承灿天然理睬得。实在,欧禄海决意引军回楚南驻地,他就很欣喜了,那里还能做非分之想?
夏承炫这时才想起百里毅或许已战死,脸上有些惭色,轻声道:“夫子,承炫想请你押送胡秀安到皇宫,令卖力宫防的执金卫撤出皇宫,暂由门外的二十八府府兵领受宫防。”
府兵应了声“是”,快步行了下去。
颌王府灯火透明,夏承炫、夏承焕、秦孝由、冉杰庭、端王几人也是一夜未眠。幸亏不断有好动静传来,世人虽熬得各个眼布血丝,却皆越来越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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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儿,眼下颌王府如何?”待梅远尘答完止沧的话,梅思源乃问道。夏牧朝身故,他一向担忧颌王府上出乱子,特别是在如此局势危急之时,“王妃毕竟是女流之辈,世子又还幼年,如果一不谨慎做了错事,王爷地府之下如何能安?”
“走!”夏承炫拉着他的袖口,就要行出正厅。
“好!”夏靖宇大笑道,“守死周遭两里内的街角巷道和赟王府的各个门口!其他的人随我入府,拿下夏牧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