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你怎来了?”夏牧炎勉强笑了笑,行过来牵住她的一双柔荑,轻声道,“秋已至,夜深凉意重,你穿得薄弱,可莫染了风寒。”言毕,从檀桁上取来一件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何复开布在各府核心的哨口已被端去了二十几个,夏牧炎才认识到情势的危急。但他晓得忙中出错的事理,越是紧急的时候,越是急不得。誊写经籍一向是他埋头的法门,趁着等胡秀安的空档,他抄起了《阳符经》——
乐者,愉也,乃心喜之所向。
“我们是二百五十六人,我给你二百五十六两银子。”说完,黑衣中年低下头解开了他腰间的布袋。
掌堂的肥脸男人听到内里的马嘶,已猜到来了买卖,忙让堂上几个伴计把灯盏都点了起来。烛光照去,竟是黑压压的一片,马是黑马,人着黑衣。
“滚一边去,哪来闲工夫逗你取乐。”肥脸掌柜一脸笑意呵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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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迹之功,影响不真。清清之炁,朴朴昏蒙。滚符流影,寂截判魂。含华历运,炁聚或奔。焊焊火盛,无底无轮。骞暮灵晃,辉黑精魂。血灌五体,神符火君。脑灌华液,胎高辅真。边阙不动,神燥命门。瞰呼风雨,茫茫不作,类类守根。三变必然,九变极神。一初载日,二象月分。清灵合委,屐脱励真。用心在志,避难幽门。格乎跳翳,盗禹轰输。帝运历纪,阳符为心。万泰变业,劫劫长存。”
“如此,好极!”夏牧炎把她扶到书房的软垫上坐下,再取过一个蒲团,离她半丈坐定。
这一折《阳符经》虽只一百四十字,他却抄了一刻不足。
赵老贵几步冲到伙房,摸出了一把尖刀,如饿狼普通扑进了羊圈,黑暗中传来不断于耳的“咩咩”声。
肥脸掌柜笑骂道:“你个赵老贵,一把年纪还想着娶媳妇儿。你把那十二只羊给宰好,双份月钱少不了你的。这肉多数能剩下很多,我叫彪子先腌着,你下月要真能娶着媳妇,送五斤腌肉给你做喜酒!”
向来好乐者,鲜有不好山川,故山川之乐,又为众乐之首。欧汐汐所言的《山川之恋》便是其间之俊彦,好乐者皆觉得仙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