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年不及而立,武道之途大有进境,假以光阴,必成武林巨擘。久了不说,便是再给他们练个两三年,武技、内功也能赶上我了。我既已对其露了必杀之意,他们对我也定怀杀心,留此二人活着,当真后患无穷。”在汉州逼出了“嗜心蛊”后,张遂光便将几近全数的精力放在了消弭此患之上。
那是一封竹节信。
摊主疑虑既消,呵呵一笑回到灶台前,鼓弄起勺碗。
“你们骑太快,马蹄把泥块溅到了我碗里。”梅思恩冷声道。
“站住!”一声断喝蓦起。
“你是谁?”见来者不是张遂光,夏承炫皱眉问道,“为何会有红袖令?”
夏承炫双手按扶在案桌上,微微颤栗,一副怒不成遏的描述。
“别让人瞥见。”叮嘱一声后,掷下了手中碗筷,径直朝书房行去。
张遂光是个慎微之人,天然清楚手握当朝天子黑料是件多么伤害的事,是以,虽想和夏承炫谈桩买卖,却也不敢亲赴王府。
正烦恼间,执事官来报,有人执红袖令请见。
“哦?”夏承炫的脑中转过百般眉目,嘴上却只淡淡一句。
“嘿嘿,若州徐家的人,公然不错。”无始道人回到位上坐下,喃喃叹道。
几番衡量后,张遂光才决定提出这笔新的买卖。
“张遂光竟不止留了一手!他还留下了胡晞微的活口。”
三月前,梅远尘大伤初愈,与云晓漾出都城时恰是狙杀的不二良机,不想夏承炫派出精锐死士一起护送,两边暗里厮拼了十几场,死伤数百人。
夏承灿领着十二万庇南哨所和武王军主力与穆丹青对峙国门,大战一触即发。
大华北边的七万植林军严守防地不敢稍歇,时候防备着雪国铁骑趁虚而入;
时势虽难,却还远未到绝境,梅远尘是他所剩未几的亲人之一,是他没法割舍的感情依托。
执掌一国朝政,始知事事难为。
......
“武王军在庇南与穆丹青的白山军对峙了半年不足,治军、设防、练兵、供应、民生,无一不是磨民气神,其中艰苦可想而知。承灿虽一贯报喜不报忧,事事一肩挑,可朝廷总该为他们做点甚么。”午膳的时候,夏承炫也不敢闲着,揣摩起了南疆局势,顿时头疼不已。
想起本身教他武功的初志,无始道报酬难一笑,松开了手,冷静站到了他身边。
“要杀梅远尘,小天子始终是绕不去的坎。”
先前他就因着替贫苦人出头被地痞地痞打过好几次,那次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可贵想通,伤好后跟着无始道人练些拳脚工夫,而后又垂垂修起了内功、剑法。
梅思恩、无始道人皆是久别都城,骑马看着街道两旁熟谙的景色,不由感慨万千。
当时夏承炫亟需九殿手中之物扳倒赟王府,不得已和张遂光做了一个买卖。作为信物,他要走了一枚红袖令。
定居天霜郡前,他曾遍游天下,观尽山川,今儿一比较,还是感觉都城最好,“瞧这炊火气,这尘凡的味道......真真美啊!”
“眼下诸事未备,我仍不成与大华朝廷为敌。此举虽加深小天子对盐帮的顾忌,却又令他不得不更倚重于。他但是个有野心的人,既知我有大用,临时便不至于处心积虑对于我,正可再得一喘气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