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别拉别名石海肖,乃是一种构造奇妙的石器,向来是宫城报险示警之物。一旦有走水、地动、敌情,宫门保卫便会吹响它,内廷侍卫听到这类“呜呜”声便会封住出入口,全城戒严。
“为将者皆知,战事纷繁庞大,天时、地理、士气皆可摆布胜负,我们虽求速战,却也毫不能确保何时能班师,此节,宁王叔须当明白才是。”端木玉并未直面答其所问。
“嗯...所言有理。”端木澜点了点头,显是认同他的话。见端木玉额眉舒展,乃问道:“太子,你有甚么观点?”
“太子所言也有理。”端木澜紧皱额眉,明显有些难堪。
“回皇上,臣弟与太子战略不能共,还请皇上圣决。”端木恪执手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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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并没有让步的筹算,又问道:“太子,与大华之战,你预感多久能胜?”脸上神采很有些咄咄逼人。
“与大华之战,便在几年内。厥国备战之兵五十五万,一人一日蚀米半斤,全军一日蚀粮破钞便是四百四十石,一年便是十六万石。一石精米时价七两八钱,十六万石便是一百二十万两,再加上每人每月一两的兵饷,一年光军饷、军粮便要破钞七百二十万两!其他新添甲胄、缁衣、兵器、械具一应破钞少说也要五百万两。现下国库红利将将千万之数,一旦一年以内战不能胜,则国力耗竭,火线供应难继,雄师不战而败!”端木玉行到宁王跟前,正色实际道,“百姓之苦已多年,一定必要急纾一时。然与大华,百年仅此一场大战,我等当戮力同心,便是耗竭统统亦要毕其功于一役!当前最要者,便是广筹钱,勤练兵,速战持久,不使国力为其所累。筹银钱,自当加税为先。”
看着梅远尘孔殷下山的模样,湛为忧容更甚了。
“啊,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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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大惊,讷讷回道:“这...这...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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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行上前两步,执手道:“放眼厥国,四境以内种田多瘠薄,百姓度日本就艰巨,当前课税已是不低,实在不宜加税。厥国既与大华迟早有一大战,自当鼓励官方多生养,户税、丁税不但不能增,还当适当减免才是。大华的丝绸、药材,沙陀的谷物,冼马的战马皆远较自产为佳,须当设法使其内流,速效之法便是免税,免其关税、商税。是以,臣弟觉得来年税政在于减免,以强民生。”
“宁王,税改之事可有制定折中之法?”御座上,端木澜俯身问道。
青玄身形之快,如同鬼怪,虽便在面前,八百人却无一能看清,只要有人受了伤,才可断出他的大抵地点。但是,当世人反应过来时,那里还能见青玄影踪。幸亏青玄只想伤人,不想多杀性命,这宫门才未及变成为另一个修罗场。
“太子所言有些言过实在了罢,据...”宁王话未说完,便听宫墙八角台响起一阵沉闷的“呜呜”声,这是宫门处的“石别拉”收回的示警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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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边!戌甲位!”...
老寺人应了声“是”,吃紧退出殿外,朝宫门方向行去。
厥国朝堂素有勤政之风,早朝乃自卯时二刻至辰时二刻,此时,勤政殿上端木澜正与一干亲贵商讨来年税改之事。宁王端木恪是皇上的同母胞弟,亦是厥国的国柱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