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双脚跨立,稳住下盘。力从腰起,胆从心生,气从膀过,劲从腕出。全然不管后生临空劈下来的一棍。
“酒菜之间,莫说恩仇事。徒弟工夫如此高强,前身定非私运贩商之人,想必然是都头、教头之列。”
“如许也好,小儿已经有七八个徒弟了,你的兄弟也有七八个,今后偶然候,还得去见见。”
史进道:“徒弟不消担忧,那高俅一时三刻怎能找到这里。徒弟只须留下来,徒儿在十里八乡,给你寻个最标致的媳妇,如此一来,谁还晓得你就是当年的禁军教头。”
王进道:“我母子在此打搅了半月有多,承蒙家父照顾,不敢不教。你且带我去找你父亲,安排席宴,大请来宾,这件事得昌大停止。”
时候很快过了十天半月,那后生从床上醒来,问王进现在那边。管家说被太公关在马厩里。
两人围着后院走了有一遭,王进俄然停下。这时,那后生的棍子已经临空劈了下来。
太公又道:“既然徒弟前身乃是禁军教头,为何现在却如此浪迹。”
“且来。”
王进在太公府上,看到太公犬子使棍,成心提点一番,当即拿了根红花枪,去了枪头,往院中一站。
“在这里固然衣食无忧,但我毕竟已经二十六七了,是时候某个定所,取个媳妇。不然现在乱世当道,只怕再过几年,男女比例严峻平衡,我就要打光棍了。”
太公面色潮红,不知如何应对,只是胡胡说了一通。
王进道:“十八般技艺,劈、斩、扫、横、挂、贴、顺,招式诸多,但妙手只要三招。”
我八十八岁才得这一个儿子,养了十七年,现在我已经一百零五岁了,我活的时候真是长啊!
那高俅未曾起家之前,因调戏妇女,被家父脱了裤子当街打过。现在失势做了殿帅,怀携旧仇,欲让我王家断子绝孙。
当下太公叫人杀了牛羊,安排了果品酒食,当晚宴请王进母子二人。
那后生也是凶悍,见王进棍来,也不闪躲,尽力劈下当空那一棍。
史进道:“只是甚么?徒弟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跟徒儿两个,不必和外人一样假惺惺的。”
王进长哎一声:“我也是这般考虑,公然还是去老种经略相公处才安妥。”
史进摇点头,全然不懂。
太公又唤后生道:“老夫祖祖辈辈都糊口在这华阴县,前面便是少华山。这村庄名字叫做史家村,村中共有人丁三四百家,皆为史姓。
王进笑道:“行走天涯,谨慎为上。小人并非姓史。我前身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沾了王姓,单字一个进。”
教头本日既然到了这里,前些又假做史姓,也算是有缘。现在又肯留下来教犬子两手,老夫天然恩感重谢。”
史进别了王进,泪洒两行,和其他庄客各自回家歇息去了。
史进道:“等徒弟再返来时,只怕徒儿已经搬场了,你且寻不见俺。你尚且直走,径往老种经略相公处去。千万不要四周走动,不然徒儿来看望你时,寻你不见。”
犬子从小胆量不大,传闻身刺龙虎花绣能够壮胆,就请了高人,刺了这身花绣。臂膀胸膛后背,一共九条青龙,全县人叫着顺口,都叫他九纹龙史进。
但是,比及后生劈下那一棍,离王进头颅独一半分的时候。后生却猛的倒飞了出去,衣衫开裂,额头青筋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