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看着这满场满街的人。不由有气:“开个嫖院如何这么多人來看。把这工夫去种地纺线。还怕不能国富民强。”常思豪左瞧右望。见这香馆劈面不远也有一幢修建。飞檐翘脊颇显气度。虽为全木布局。顶楼倒是少见的开放式平台。平台正中心竖着一个丈余高的庞大竹简。这竹简明显是用木料打制而成。雕有竹节。漆得油色铜亮。栩栩如真。立在那边。一多数卷起。一小半翻开。如有人正翻看的模样。翻开了一小部分上刻着“倚书楼”三字。笔力虬劲。楼外廊处略有些文人茶客扶栏向这边瞧着。指指导点。心想:“这楼便是百剑盟的财产了。表面虽也古意盎然。被这香馆一比。确切显得老气了很多。”
常思豪见去不得东厂。微觉绝望。但想到今后机遇尚多。也便不觉得意。拨马相随。世人行了一盏茶的工夫。只听鞭炮声愈來愈响。氛围中硝烟弥雾。火药香浓。前面已是人隐士海。风雨不透。几人上马。邵方率军人在前开道。常思豪跟在低垂身后挤进人群。听他边走边骂。因为鞭炮声震耳欲聋。两人间隔虽近。却也听不太清。
常思豪一愕。心想:“水颜香。那不是在口福居壁上留诗的水女人么。她这姓氏古怪。我可记得清楚。”想到这女子胸中满怀豪气一腔。却毕竟身不由己。竟然被人转手卖來卖去。不由替她难过。
“是这。”邵方咽了口唾沫。展袖抹了把脑门儿:“徐三公子买下那几处茶轩已然整修结束。要正式上匾开业了。”
“嗨。那帮人脱手还管甚么白晌黑间。”低垂冷冷一笑。斜眼半扫。已经连络着常思豪的神采捕获到一点不平常的意味。问道:“哎。听你这话音。仿佛不但是想去看个新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