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道:“掌爷。方兄弟号称‘人中宠儿’。聪明才干是有的。可他也是人。不是神仙。厂里突如其來封闭洞庭。连我都不晓得。何况别人。再说封闭以后。内里的动静也是透不出去的。在事发之前。方兄弟又怎能提早定下里应外合的战略。依我看他说的话倒也有理。长孙笑迟良贾深藏。常常不按牌理出牌。他知聚豪阁有事。不会弃兄弟于不顾。若真重出江湖。必來复夺君山。我们真得要有所防备。别在他的回马枪下吃了暴亏。”
俞大猷冷耳听完。略作一笑道:“好。都凭掌爷安排。”又叮咛两名部将:“老孙。老沈。你们带五千人马跟从掌爷。统统随听凭调。也好戴罪建功。”孙成沈亮二将昨夜被火一烧折兵数百。沉了十几条船。颜面正自无光。一听这话赶紧垂首称是。
曾仕权道:“呵呵。好好。你想得非常周道啊。”却也不命令催促快开。李逸臣守在曾仕权身边。瞥过來了一眼。把下颌扬高。半声也不言语。云边清看他们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总感受像卧在主家炕头瞧不起狗的猫。另有些话到嘴边。肚肠一转。又咽了下去。
曾仕权将手松开。微微一笑:“好。这院现在也沒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大伙儿平常都是吃在一起。喝在一起。玩也在一起。今后你过來。天然也少不了你的份儿。”方枕诺拱手道:“多谢掌爷。”曾仕权道:“不消客气。今儿就先偏你一个俏活儿。”眼神驰地下的阿遥身上一领。“把这丫头上了。如何。”
方枕诺眼睛直了一向。忽似想通了甚么。说道:“这必是冯泉晓找到了长孙笑迟。然后他们在回來路上赶上此事。现在两边互通了信息。合兵一处。我们须得早作筹办。免得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李逸臣恍忽着奇道:“这老俞。把工事都炸了。那他还如何守岛。”
跟着转向曾仕权道:“本日初见。枕诺沒甚么贡献。就把此女送与掌爷。还望掌爷笑纳。”
阿遥像具尸身般躺在那边。一动不动。
曾仕权嘲笑道:“就你有脑筋。老将军夺目着呢。甚么不懂。”
李逸臣摸不清脑筋。只好溜虚陪着。
几人提了阿遥回奔狮子口。俞大猷带着几名部将正在堡甲等着。见曾仕权回來。身后多了两小我。一个身穿锦白衫。颈上束着伤布。刀裁飞鬓。眉如剑削。颌下山字短须。透着股威武寂静之气。乍一看有些面荒。仿佛在哪儿见过。另一个身量矮些。穿青布长衫。头戴方巾。平眉正眼。像个儒生。一时想不出是谁。沒人先容。也便不问。
曾仕权冷哼道:“如何。称你的愿了。”
云边清惊声道:“掌爷。。”身子刚一动。中间的做事敏捷前插。将他隔开。
道罢辛苦。曾仕权先道:“我已得了切当动静。现在姬野平一伙杀出重围。已与部分翅膀汇合。极有能够來复夺君山。这岛子竟是弃不得。就请老将军在此暂守一时。再拨出几名干将陪我出城陵矶口拦江盘问。以策万全。倘若姬野平一伙从江上走。就请老将军派人出來帮兵助战。倘若他们來攻岛。当时小权便回兵來个表里夹攻。不知老将军意下如何。”
两旁围的东厂做事们一听这话。脸上都暴露含混的笑容。晓得掌爷这是扔出來一份投名状。只要动了这女人。那便是假亦成真。这姓方的和姬野平想不决裂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