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盟主道：“开悟者能知畴昔未來。是因为他能从规律中总结。看到事物必定的走向。世上沒有不成泄的天机。只要故弄玄虚的方士。因为他们只临摹到开悟者的外在表示罢了。愈是不懂的。便愈要用故作高深來袒护。以是说。临摹之道。得形轻易。得神难。”
“猿猴长于临摹。仅得了一点灵光。已可在无虎的深山称王。报酬万物之灵。临摹力更非猿猴可比。临摹是本性。人多用而不知。小儿呀呀学语。是从大人丁型发音上临摹。直立学步。是从身姿行动上临摹。统统原是照猫画虎。久而久之便可任运天然。
几十年忽忽而过。天不会荒。地不会老。而人的身材却会垂垂式微。
郑盟主目光转低。指向桌面：“很多人画了一幅佳作。今后再画。每一笔都有这幅的影子。写了篇美文。今后就再也脱不开之前的构架。唉。人太轻易固执于本身。超出别人轻易。想要超出本身。可就难了。”
现在常思豪内心想到的。倒是别的一件事。
郑盟主皱眉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甚么疼了爱的也是你该说的。”语声举高。已有几分愠意。小晴嘟了嘴再不出声。常思豪向中间瞧去。心想荆问种总能说句话打个圆场。但是却见他神采也阴了下來。声音涩涩隧道：“他俩豪情虽好。却止于兄妹。怎可有私。小晴啊。这名节大事。你一个小孩子家。可别学人胡说。”
常思豪惊诧。不解其意。荆问种昂首冲郑盟主一笑：“这秦蚕古隶。可好些日子沒见你写了。莫不是明天见了长孙笑迟的龙形狂草。把你的书瘾也勾起來了。”郑盟主垂目审字很久。笑容苦涩：“下笔时未能心气平和。含了一点争胜之意。忸捏。”
荆问种笑道：“老郑。你是真疼这孩子。可再讲下去。不嫌蛇足么。”
常思豪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