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剑 > 三章 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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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黎孤温身上烧了很多水泡,非常灼痛,特别两只大金环被火燎热,烫得耳垂刺痒之极,其痛苦实比疼痛还要难过,现在正自咬牙强捱硬挺,听了这话却惭愧难当,立时大呼起來:“你们晓得甚么,我这……这是马阴藏相,”马阴藏相即外阳缩如孺子,乃内功大成的标记,众儒生那里晓得,一听都眯起眼來,脸露鄙夷之色,先前那小学童暗自嘀咕:“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傲贱,小必自大……”

“呃,”常思豪道:“鄙人于剑门道上,曾与这火黎孤温见过一面,此人虽是瓦剌国师,可也通时达务,晓得礼节情面……”

袁祥平摆手笑道:“你这识见却又低了,大好男儿,自当为国效命、驱虏杀敌,军侯大同之役也属分内之功,并无出奇,然得封受爵以后,军侯却仍能鄙视权贵,初志不改,提示皇上正视边防、加强武备,更于万寿山上仗义勇言、直抒肝胆,力荐戚帅、痛斥徐阶,那才真是大丈夫行动,”

常思豪沉吟着瞄了柴堆一眼,拱手道:“袁老先生,这胡僧杀不得,”火黎孤温正瞪视这边,听得一愣,眉毛斜斜挑起,群儒更是面面相觑。

火黎孤温一听这话,眉心顿时皱起,大瞪双睛左瞧右望,停止了挣扎。

火黎孤温情知不好,呲牙咧嘴,急得眉毛乱跳,六成和尚也顾不得甚么战略了,喊了声“袁祭酒,”纵身跃在院中,常思豪见这环境,也只得跟了下來。

袁祥平道:“老朽非敬军侯之爵,乃敬豪杰之肝胆耳,”

火黎孤温气得几欲晕去,常思豪解下外氅,给他遮住身材。

火黎孤温虽出火海,身上衣衫仍自烧个不休,他中了唐门毒药,手足酸软有力扑火,常思豪畴昔接连几剑将他衣衫扫破,带火的布片纷繁散落在地,世人瞧时,只见这大和尚光溜溜地躺在那边,偌大身躯上左一块黑,右一块白,眉毛已然燎尽,连裆下那堆毛扎扎也烧成了一撮灰,乌米穗般保持着原來的形状,儒生中有十來岁的半大学童瞧着他两腿中间嘀咕:“咦,这胡僧个子挺大,家伙倒小,”中间有人道:“莫笑人短,勿炫己长,墨子曰: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身,若视其身……”又一人道:“去,非礼勿视,”

“不错,”袁祥平目中悲芒涌动:“当年南宋陵夷,鞑子起兵破普州、入顺庆、潼川府,搏斗成都,到得眉山,将千载藏书、数十万珍刻雕版收聚成堆,以火焚之,照得江山透血、汶江生红,当时学人搏命护书,皆被搏斗,千家万户百不存一,先人忍辱负重,在元鞑治下轻易偷生,更是志屈难伸,直到太祖摈除鞑虏,建国大明,各省励精图治,百废皆兴,唯川中无有转机,只因当年受屠过于惨烈,人脉不接,学脉亦断,想要规复元气,实在力不从心哪,”说到此处以袖掩面,老泪纵横。

只见袁祥平略拭泪痕,一抖袍袖,放声道:“现在鞑子固然四分五裂,却还是亡我之心不死,这妖僧自瓦剌南來,就是为了联络国逆,欲想分茅裂土,毁我大明,他们当年焚我眉山,烧我先人,本日落在我们手里,我们该如何办,”

不一时厅中酒菜齐上,固然都是素食,却也显得非常丰厚,席间袁祥平怀想荣光,痛述惨史,又由古及今,说到徐阶不重边防、减少军费,只顾安插翅膀等事,不免又群情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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