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吾笑着酸起來:“花开堪折直须折。折在手中便是佛。我佛为何拈花笑。这个奥妙我晓得。嘿嘿。兄弟。实话对你说。这普天下的女子。都怀三心、揣五意。生來的水性。大要矜持。实在喜人调戏。是故贤人云:大女人乱搞小媳妇淫。半夜里僧敲孀妇的门。徐娘半老自有相好。老太太拐棍儿少不了。”
入夜后的侯府灯彩透明。却也非常平静。馨律将被子盖到腰际。现在半靠在榻上。正和两位师妹说话。烛光下一张俏脸艳艳的。冲淡了病容。门声轻响。意律、孙守云侧头回看。只见秦绝响夹着吵嘴红三色盒子。抱一盆花。笑盈盈地走了进來。二人近來也多劳他服侍。内心非常感激。一见之下。忙都笑着打起号召。
秦绝响笑道:“哦。仿佛是叫甚么子。还是甚么锦的……听他们说來着。我这会儿倒忘了。说是甚么西方风车国的花儿。原产在突厥。可贵这时候能开。我看着挺都雅就拿了三盆。别的两盆已经送到你们屋里去了。想着给三位姐姐摆在床头。迟早瞧着也能换换表情。”又向馨律一笑道:“姐。盟里另有点事情。我还得出去一趟。待会儿回來再给你熬药喝。”说罢不等她张口來推让礼品。回身吃紧出门。
刘金吾在眼角抹了一把。道:“不说就不说。还得说你。就打咱抓不住三心。那另有五意呢。”说着又伸出指头比划。“我奉告你。这五意。就是仙颜郎君春情中意、花言巧语款动情义……”“好了。好了。”秦绝响把他的指头按下去。懊丧道:“你瞧我像仙颜郎君吗。她比我大。只当我是孩子。这个就更别提了。并且我说甚么。她都有佛法來搪。那里听得进甚么花言巧语。”
他说得兴味颇高。秦绝响听着。神采却越愈來愈冷。摆手道:“这都是说凡俗女子。我那人儿既不贪婪也不虚荣。爱心倒有。只不过在她面前装傻。一准儿瞧得出來。”
秦绝响不及放下东西。先问道:“两位姐姐感受身子如何。”意律笑道:“不碍了。我们的功力虽不如师姐。但是掌力中的也轻。”秦绝响把那盆花放在桌上。道:“那也不成粗心。”又将手中木盒掂了一掂。道:“咱这年呐。乱糟糟的也沒过好。我明天去送大哥。回來时路过商店。就给姐姐们趁便带了几件衣裳。”说着笑呵呵地将白盒递给意律。红盒递给孙守云。黑盒放在馨律床边。
刘金吾笑道:“庙里的人。见过甚么。倘是至心向佛平静惯的。最是好骗不过。即便当时看着假。装多了就觉得你是真了。”
他又是恋慕。又是敬爱。又是抱怨。这般絮絮地想着。心中一阵绞痛传來。不由自主往怀里揉摸去。
秦绝响大感崩溃。心想这都哪村儿的贤人云哪。赶快问:“这三心五意又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