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道:“非一人能为,并非不成为,繁华在前,总有先瞥见的人会取去,你常在皇上身边,应当能比我更准地揣摩出上意,依我看即便长孙笑迟不是这个身份,皇上也必然会想方设法拉拢结识,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让任何一个有才气的人游弋在本身的对峙面,”
常思豪又瞧了过來:“你想升官发财,用不着做寺人,面前便是一桩最大的繁华,”
“嘿嘿嘿嘿……”刘金吾嘻笑之际动摇手自谦:“我不成,我这跑龙套的傻到不能再傻,哪像您大智若愚,胸有成竹,端庄是四平八稳的老戏骨,”
刘金吾一阵干笑:“您太瞧得起我了,我一个小小的侍卫头领,岂能撼得动徐阁老这棵大树,”
常思豪闲闲举杯自饮,道:“哦,我如何聪明了,”
“不不,一点也不夸大,”刘金吾道:“要说我们这皇上,只怕是天底下最会当皇上的人,那才真叫高深莫测,长孙笑迟的鹰犬之说,实在都是皇上早就熟烂用惯了的,他最大的本领,就是不管你有多大才学、多大本事,他都能让你替他办事,”
常思豪搁下了酒壶:“皇上认下长孙笑迟,确是一步妙棋,一來消弭了本身生命的威胁,二來又翦除了徐阁老的一条臂膀,安内定外,一举两得,”
刘金吾沉吟一阵,道:“此事非一人所能为,”
他暗安闲心底切齿痛骂,眼角余光却感遭到刘金吾在察看着本身,顿时眉心一舒,神采又变得轻松安闲起來,端杯靠上椅背,抬头一饮而尽,笑道:“好酒,”
“哈哈哈哈,”
刘金吾被他这白森森的牙齿一闪,像是突然想起些甚么似的,寒毛直竖,酒劲立消。
“致命的缺点……”
常思豪双目凝光,面庞骤冷,程大人在边关一众军民气中多么首要,但是放在朝堂,却寒微得像只死在沙岸上的蚂蚁,真正的暴风巨浪,原是來自这几条搅海恶龙,如此看來,张居正能焦急此事也一定是为国着想,多数更是为了本身的职位安定,绩效无差,实在大师争來斗去,谁也算不上是好人,至于徐阁老,则更是最大的祸端。
刘金吾眼睛转转,声音压到极低:“徐阁老位高权重,办事谨慎,向无差池,动他不是易事,”
常思豪翘起二郎腿來掸掸衣衿,笑道:“这话不假吗,你是侍卫总管,我哪有差遣你的资格,”
常思豪这一笑余韵未逝,余光里瞥见他变颜变色,也明白他想到了甚么,嘿然一笑,眯眼举起杯來:“好,说你聪明,公然不假,有了这般心计脑筋,离将來繁华繁华、飞黄腾达也不远了,來,干了这杯,”
刘金吾张口结舌,隔了好一阵子才道:“现在皇上在国事上对徐阁老多有倚重,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敢胡说,”
常思豪捻转着空杯,手臂微摆,避开了壶口,道:“哎,对了,明天皇上弟兄相认的事,我如何感觉不大对味呢,”
常思豪点头:“皇上不会武功,仍敢如此,明显是有掌控对付得了他,”
刘金吾道:“嗨,您是有真本领,又受皇上喜好,将來前程无量,我这叫甚么,两端受气罢了,”常思豪摆手:“能在皇上身边,已经威风得紧啦,”刘金吾道:“近者为奴,有威风也是小人的威风,我平生之愿,便是能做大元帅,统兵御将,调得动天下千军万马,那才叫大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