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如许吗?府里的下人就不抵挡?”兰澈朝内里望去。
“既然不是她的活,接来干吗?这类时候不该拿起衣服直接塞秋芽嘴里让她吞下去吗?真是的,让一个小丫头这么欺负,却连抵挡都不敢,也太没用了吧?”兰澈气得火冒三丈。
蓦地,一阵模糊斥骂声传入耳中。
秋芽背对门口,一手叉着腰,另一手劈面前蹲在井口边的妇人指指导点。被斥骂的妇人衣衫陈旧打满补丁,看面庞不过三十来岁,却已是半头斑白,在北风中低着头唯唯诺诺,一副怯懦神情。
兰澈这才发明,阿房的左腿,竟然是瘸的。
林向贤鼓掌雀跃,一派天真烂漫:“好啊好啊!秋芽姐姐带我去看大鲤鱼!”
“没甚么,走啦!”林向贤不等兰澈反应,又回到秋芽身边,拉着秋芽分开院子。
秋芽越骂越上劲儿,忽地一脚将妇人面前的洗衣盆踢翻,刚洗好的一盆衣服散落在地,又感染很多灰尘泥土。妇人仍不敢吭声,双膝跪地将散落的衣衫一件件捡回盆中,耳边斑白头发被风吹落,与顺着额头滴下的汗水黏成一团。旁侧几个下人看着秋芽作威作福,谁也不敢吭声,目光里却充满对那妇人的怜悯与不忍。
秋芽仿佛很欢畅看到林向贤对阿房颐指气使,摸了摸林向贤的头,咯咯笑道:“大郎越来越有样儿了。走,姐姐带你去看大鲤鱼。”
温彧包好砒霜先去找赵氏查对,以后还要送去仵房让萧贰再进一步勘验;兰澈就和林向贤渐渐往回走,路上持续尝试从这位林府独苗口中问出些线索。
兰澈皱起眉头:“这就过分了吧?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没用的东西,除了吃你还会干甚么?连个衣服都洗不好,幸亏我们夫人大慈大悲留你到现在!老不死的废料,真是气死我了!”
兰澈听出骂人的是秋芽的声音,如何也没想到这小丫头训起人来竟然这么短长,很有趾高气扬的主子态度。不过她更猎奇的是,甚么人会低声下气听秋芽斥骂却连一句辩驳都没有呢?听起来不过是袄子没来得及洗这类小事,按事理,应当轮不到秋芽管吧?
“大郎,说甚么呢?”秋芽一脸警戒。
“阿房才不是没用呢!不准你说她!”
“那晚你瞥见甄道经时,他另有没有其他甚么非常行动?或者在那前后,他有没有与甚么人扳谈?”兰澈尽力指导林向贤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