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苍茫。
还不等方亭阁扣问细心,他便瞥见刘大勺加快马速凑到楼明夜身边。二人不晓得为了甚么在争论,楼明夜剑眉舒展面色不悦,刘大勺则有几分底气不敷,却还在对峙回嘴。
“如果不能,那就别做多余的事,也别说甚么废话。除了兰澈以外,我现在甚么都不在乎。”楼明夜一勒马缰,调转马头绕过丁管家的禁止,涓滴不为世人劝止所动。
“啊?脱手?跟谁?”方亭阁满脑筋浆糊。
“这些事我都是听老城主说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内幕。遵循朝廷的说法,是冷将军有错在先,因为与天子负气杀了那些本该由他们护送到长安的回纥皇族,而后逗留在半路不再进步。天子派了朝中重臣带一队禁军前去诘责,原想让冷将军回朝中说清楚环境,没想到冷将军杀了前去的禁军,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令天子龙颜大怒,这才下旨将全部冷家军定为叛军。”不等兰澈开口,凌霄先摆了摆手堵住她的题目,似是早就推测她要问甚么,“是真是假,还是等你找到那位老兵再说吧。我所知这些都是朝廷的一面之词,真想如何,局外人那里说得清楚?说真的,我也很想听听当年势实是如何回事,毕竟冷家军与我凉城另有些渊源呢。”
于星夜里策马齐风的楼明夜,此时也被钻入骨髓的疼痛折磨着,而他和兰澈的挑选不异,都把这份疼痛憋在内心,不肯奉告任何人。
丁管家愣了一下,旋即一挥手,面色无法:“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首要任务是庇护少主。至于兰丫头如何样,会不会出事,现在你我都只能替她祈福。不过我信赖那丫头,凭她的小聪明大勇气,老是能逢凶化吉,此次但愿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一向在楼明夜左边靠后的丁管家趁其不备俄然脱手,一个手刀砍在楼明夜后颈上。
凌霄叹了口气,神采说不上是沉重,还是怜悯。
把昏畴昔的楼明夜安设在马背上后,方亭阁忐忑不安地抓住丁管家:“丁伯,不会有事吧?”
楼明夜气味踏实,不争不怒,只是冷冷看着世人低道:“如果兰澈出了事,你们谁能负得叛逆务?谁能包管还给我一个无缺如初的她?”
丁伯摆摆手:“没事,我动手有分寸。”
“不,我是问兰澈……”方亭阁一脸黑线。
“冷家军不消镇守边疆吗?这类护送任务,为甚么要交给驻守边疆的军队来完成?”兰澈如同十万个为甚么,求知目光几近把凌霄逼死。
一行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要脱手了。”沉默寡言却眼观六路的傍晚莫名其妙嘟囔一句。
“回纥有九姓皇族,有些至今仍挂着贵族身份,有些却已经式微。那年,有一支式微的皇族部落进入中原,族长以回纥九姓皇族身份要求面圣,圣上便号令冷家军一起护送,带这些人入长安城面见天子。”
说到底,方亭阁只是有些不安罢了。也说不清为甚么,他总感觉,这一走以后,与兰澈之间的间隔仿佛没法再拉近了。
又他妈的胃疼。
这是他没法忍耐的。
丁管家眉头紧皱微带踌躇,仿佛有甚么决定在心头回旋。稍作思考后,丁管家拉过刘大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刘大勺几次点头,而后二人对视一眼,骑着马一左一右朝楼明夜包抄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