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这话,林氏倒是笑了:“莫说是这些,便是我的东西,将来不还是你们伉俪二人的。”
林氏没想到另有这么一茬,现在听得的话,倒是沉默了。
她说到这里,又摸了摸顾九的头,温声道:“本日你受委曲了,峥儿那孩子一贯孝敬,本日如果说话不得体,你莫要怪他。”
见她这模样,俏蕊也不敢再说别的,扶着她坐到软塌前,又给她倒了热茶,方才道:“奴婢就在内里候着,您有事儿就叫我,我随时听着呢。”
她借着这个机遇闹一闹,也算是替林氏出口气。
她念及此,又将那夜顾九问话的事情说了,末端又道:“本来这事儿,奴婢不筹算奉告您的,世子夫人要奴婢千万保密。只是现在我却感觉,她一片美意,如果不为人所知,岂不是孤负了?”
见顾九拿出来这么多的银票,为首一张还写着五千两,林氏顿时惊了,一面推拒,一面惊奇的问道:“这是甚么意义?”
“这些年,秦家大大小小都在给我添堵,可我本身被欺负便罢了,连峥儿跟他媳妇都连带着被人作践。现在连一个小女人都晓得为我出头,我却龟缩着任人凌辱,你说,我莫非不是做错了么?”
这每张都是五千两,这么厚一叠呢!
闻言,顾九则是笑着摇了点头道:“世子很好,没让我受委曲。”
毕竟,方清吸出来的血,哪有那么轻易吐出来,便是铺面等物偿还给她,银钱的丧失也是不会返来了。
林氏才喝了药,不过这会儿工夫便有些倦怠,顾九见状,略坐了一会儿,便起家告别了。
阿谁庸医,如何给夫人诊治的反而还更差了呢?
听得林氏这自嘲的话,俏蕊则是轻声安抚道:“夫人您太仁慈了,只是那些人咄咄逼人,将您逼到退无可退,这不是您的错。”
林氏说到这里,复又低笑一声,微不成查的感喟道:“何况,生亦何欢,死亦何必?”
“但是,您如何会咳血呢?夫人,您稍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她才这么一想,就忍不住肺腑难受,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清楚比峥儿还小呢,办事倒是如此得体,言谈中都带着奶娘的影子呢。
林氏咳嗽了好一会儿,方才感觉胸中郁色少了些,只是她才抬眼,却见俏蕊刹时大惊失容:“夫人,您……流血了!”
这丫头可贵一片热诚。
俏蕊鼻子一酸,眼眶更加红了,她咬了咬唇,道:“奴婢再出去给您找大夫,这个大夫不靠谱,我们就再换一个!”
听得顾九这话,林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叹了口气,笑着将银票重新给了顾九,道:“好孩子,你待母亲这片心,我非常欢乐。不过这钱本就是你要返来的,再者金玉斋此番受损,拿了这银子,也去安抚下民气吧。”
目睹得俏蕊惶恐的要去请大夫,林氏却拦下了她,道:“不必了,我本身的身材,我清楚的很。”
俏蕊急的顿脚,却又在看到林氏的神情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您是不是先前也咳血过,您如何不早奉告我呢?”
她跟在林氏身边近十年,晓得林氏是甚么样的品德,现在见她哀痛,内心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我本年已近四十,生于边关善于上京嫁于国公府,虽不是高寿,却也享用了人间繁华,便是现在死了,又有甚么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