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么想着，顾九面上笑容稳定，安然应道：“是，孙媳用着那几个而不顺手，就给换掉了。一点小事，多谢祖母顾虑。”
这般护着的模样，倒是让顾九刮目相看了，不愧是本身的内侄女儿，她还是头一次见做姨娘被老太太护着跟宝似的呢。
待得吃了早餐以后，目睹得天光大亮，顾九这才带着丫环渐渐悠悠的去了荣春堂。
闻言，顾九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解释，只是道：“不必摁了，我先起床吧。”
从未有这么一刻，她如此孔殷的盼着秦峥回府。
她这一番夹枪带棒的，顾九面上倒还好，乃至连笑容都还是和软，只是说出的话倒是毫不客气：“姨娘这话的意义，是申明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就连换几个下人的权力也没有了？”
三夫人倒还好，只是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义来。
顾九内心这么想着，面上也跟着带了几分讽刺：“祖母说的是，您年龄已高，却还如此殚精竭虑的为小辈儿着想，孙媳实在是感激不尽。此次的确是我的不是，没有考虑全面，您放心，下次再换下人，我必定跟母亲商讨。”
后半夜的时候下了一阵雨，顾九睡梦中的时候还模糊听到雨滴拍窗的声音，当时不感觉，这会儿醒来倒是感觉房中冷了几分。
“倒也未曾。”
更何况，这是小事儿么？
顾九打量了一眼，便施礼道：“给祖母存候。”
她说到这儿，复又抿唇笑了笑，道：“不过想来你也是偶然的，毕竟是新妇。只是既然嫁到了国公府，可不能再如女人家那样率性了。”
顾九道了谢，秦老夫人并未让她入坐，只是问道：“我传闻，你将院子里的下人都打收回去了？”
方清内心有火儿，面上则是随之笑道：“世子夫人大略是才嫁过来，不晓得我们府上的端方，虽说只是几个下人，可我们可不兴拿他们当玩意儿看的。如果真的做了甚么让你不欢畅的，尽管奉告我们，自有长辈替你措置；不然随便发落了她们，不晓得的，还觉得我们明国公府苛待下人，传出去名声也是不好的。”
可她身上一贯不喜好那些熏香或者香包，若说独一感染上的味道，那便是在孙家的时候，孙伯殷曾经点过驱味的熏香！
且还是明着教唆。
顾九这话，就是在教唆。
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晨起了。
见她前来，秦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便淡了淡，回声道：“起来吧。”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保持的就不那么自如了。
而她当时，仿佛也有过半晌的不舒畅。
闻言，顾九一脸竭诚：“祖母千万别曲解，孙媳没有这个意义，我只是感觉，我们明国公府诗书礼节传家，天然也是格外端方的世家。何况二婶三婶都出自王谢望族，我倒是个商户女，又是新妇，惶恐之处，也只能请长辈们多教诲了。”
天气还泛着墨色，的确还早。
便是三房为庶出没有话语权，可二房倒是老太太的亲儿子，娶得媳妇也是大师里挑出来的，虽说她手上也有一部分的管家权，可这么跟一个妾侍平分秋色，任谁也不会太甘心吧？
如果那孙伯殷并非如传言中那样短长，那本日的药又是甚么？
也不晓得她这其他的儿媳妇，内心看着这一幕是不是就真的这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