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射覆”,是一种发源较早的酒令,与西汉时昭帝之母钩弋夫人的传说有关。钩弋夫人幼年时手掌不展,世人觉得奇。入宫后,汉武帝握其手,一展即开,见掌中有一钩状胎记,故而称作“钩弋夫人”。先人仿照此事而作藏钩之戏,就是在手内里藏着某物,让别人来猜。
韩璞哈哈大笑道:“少将军不必恭维老夫,同贺便是!”
为何说到“开府建牙”之事张骏便不肯多想,这便又触及到东汉晋末以来朝廷的官制之事了······
现在韩璞终究松口,恐怕也是看好了他此后能有一番高文为。不管如何,张骏心中欢畅,对陈珍道:“陈处置,该你我二人射覆啦。”
韩虎方才满饮一樽,打了一个饱嗝,笑着道:“大人智虑高远,岂是小子能猜到的,小子认罚。”说罢,又自斟一樽酒,咕咚一声喝下肚去。
四人抓阄,初次便轮到韩璞、韩虎父子对戏,张骏和陈珍都面露戏弄之色。自从这父子二人相见,韩璞便似是没见到韩虎普通,不但不假色彩,还只同张骏说话,对本身这个儿子视若无睹。
酒酣食饱,天然又少不了美女献舞。宴中的曲调俄然一转,二十多个身材曼妙、长相娇美的艺伎踏鼓而来,分红两列,舞动起来。
张骏内心也非常欢乐,之前韩璞对于本身招揽韩虎的行动一向没有明白首肯,韩虎一开端也是以将主、幢主相称。固然经历存亡与共的磨难后改口叫了“主公”,但是张骏内心明白,没有他父亲的同意,韩虎这类世家后辈是绝对不敢乱认主公的。
张骏笑道:“韩老将军可要明察,承赞兄经通军伍,此次随骏出世入死、苦战匈奴,很有军功!”
随后,又在陈珍的发起下,韩璞、陈珍、张骏以及韩虎四人玩起了射覆之戏。
“不敢受老将军言谢。”
等统统人的目光都集合他的身上,陈珍才道:“诸位同僚,诸位将士,本日宴饮,是为少将军拂尘洗尘。少将军神勇,深切匈奴千余里,转战八方,威名远扬,不但燃烧粮秣无算,还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此乃绝代之功也。吾发起,为少将军贺,诸公满饮此杯!”
张骏的一席话,恰是韩璞所需,故而哈哈大笑,似打趣般拱手谢道:“那老夫就多谢少将军美言呐。”
“无趣!”韩璞不屑地展开手掌,也是握着一粒葡萄。
张骏既已向韩璞复命,那么就意味着高低附属的干系至此结束。行军督幢主本就是为了出征而任命的临时调派,此时韩璞早已不是护军将军,天然不能再把张骏当作部下对待,而是换之以对待大凉少主的礼节。
正所谓“朝日乐相乐,酣饮不知醉。高弦激新声,长笛吹清气。弦歌动人肠,四坐皆欢腾。”以是,此次宴饮固然还是略显豪奢,却并非是金城文武娇纵淫逸,而是东汉以来几百年的社会民风使然。这也是汗青的一个怪圈之一,越是在动乱的乱世,文明生长速率越快,文娱活动也就越丰富。
因而,在韩璞、陈珍及一众文武僚佐的伴随下,张骏带着韩虎、胡硕纷繁按主次落座。在一阵婉转的乐曲过后,酒保们行云流水般将一盘盘珍羞摆在了桌案上,葡萄酒盛在琉璃樽中,闪动着诱人的光彩。
张骏点点头,在陈珍的指导下自中门入内,转头对一旁浅笑着的韩璞道:“老将军忠心可嘉,骏今后回转姑臧,必然在叔父面前呈奏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