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韩璞奏报所言,在金城被围时侄儿并不在城中,而是回到广武清算军卒,他也曾命令让侄儿回转姑臧,但明显张骏没有服从这道军令。
张茂并不是不晓得广武豪强在凉、汉之间摆布逢源的事情。可一方面,来自内部的题目太多,他不想过早地激起边疆上的冲突,让那些豪强们完整倒向匈奴;另一方面,张氏赖以保存的泥土就是豪强,就连张氏一族本身也是豪族大姓。
榆中并不是大城,但也在黄河岸边,能够和金城互为犄角,张茂命韩璞暂代金城郡守,主持防务和战后事件,又调西平、晋兴二郡府兵进驻榆中,将大河防地稳住。
张茂本就是读书人出身,虽通军伍,身上却并没有行伍气味。他的边幅有些显老,这位凉主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像五六十的人普通,身材也不是很板挺,背有点弓。并且眼袋很重,精力不是很好的模样。
不过这一二年来边疆逐步安稳,也是该好好清算一下的时候了,以是张茂没有过量的干预张骏的行动,只是在暗中不竭察看着,看看本身的这个侄儿究竟能有如何的作为。
张茂穿戴一身红色纱绢质地的宽衫,袖口宽广、博带翩翩,头上戴着一顶卷梁冠。梁冠,是一种有横脊的礼冠,始于秦汉,后为历代在朝文官所戴。
张茂要做的,就是不竭地给张骏擦屁股,比如广武郡的那些个豪强,侄儿措置的简朴卤莽,充满了热血和干劲。但作为统治者,却不得不出面按抚处所。一方面公布了被杀者的罪过,另一方面则对那些比较恭敬的豪强命令嘉奖。
“晓得了。”念奴放动手里的纸张,一抹忧色聚在眉间,微微摆了摆手。
说是摈除,实在并没有产生大范围的野战。匈奴人久攻不下,师老军疲,又赶上连降大雪,后勤吃力,是主动撤退。凉军一起跟在前面,顺势攻城略地,占了一些偏僻小县,虽无大用,面子上总算都雅了一些。
遵循张茂本身对侄儿的体味,阿谁天不怕地不怕的恶劣小子必定不会放弃兵戈的机遇。正道是出世牛犊不怕虎,没有切身参与过,他能收心?
未几时,一个侍女轻步走了出去,说宫里来了一名宦者,有事禀报。
杯盘菜肴已经被侍女们撤下,桌子上放着新煮的温茶,内里有好多种调料,有点稠,甜丝丝的,她比较喜好。这后院里有很多人,不过都远远地服侍着不敢打搅她。念奴看似孤傲,不过她并不无聊。拿起家边的一张文书,那是骏弟一月前给她写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