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摹点了点头,便听张茂说道:“贾弟不是在府中宴饮,怎会仓促来此啊?”
“父亲如果喜好,不若招到身边做一保护。”贾正道明知此巨汉是张骏的部曲,却还是开口道。
来者不是别人,恰是西土第一豪族贾家的马队,但为首的却不是家主贾摹,而是另有其人。他们尽着胡服,头发披垂结辫,举着匈奴汉国的节杖。
“汉使所言,也有几分事理。”贾摹迎着无数气愤、惊奇的目光,浑然不觉道:“非是臣弟外向,而是吉祥出于汉国确有其事。汉光文天子(刘渊)时,有凤凰集与蒲子,因而改元永凤;又一年,汾水出玉玺,光文天子便改元为河瑞。以上皆是有据可查。”
见到此人竟敢如此无礼,凉州高低无不愤然,便有军将想上前好好经验这胡儿一顿。
见一众文武欲要进谏,张茂摆手道:“不过······此事吾是不能做主!”
刘铨自傲满满,他传命令去,只见半晌以后,又一胡儿来到台上。只见这胡儿猿臂蜂腰,眼中精芒锋利,一看便是射雕手无疑!
“贾弟说的是······”张茂一挥手。“抬上来!”
“父亲!”人群中,贾正道见背景已至,便走了出来,站在了贾摹身后。
刘铨狞声道:“射虎便要有无双箭术,你与我的部下比试一番,如果能胜,吾便信你!”
那汉国使节狠狠地瞪了辛岩一眼,只扬了一上马鞭便算作回礼,道:“朕躬安。”
饮闭,汉使刘铨来参加中,细心打量白虎,连连称奇。不由贪婪大起,道:“这吉祥现身北地,乃是国之大幸。大将军应当及时献往长安,陛下定然龙颜大悦。”
见马鲂面露不满,贾摹道:“犬子无礼,马主簿不要介怀。此杯既为猛士,又为白虎,诸君共饮!”
“白虎不是俺打得!”大石叶上前道:“你这胡儿,再敢乱言,俺便生撕了你下酒!”
想及此处,他也挂上了标准的上品卿士的浅笑,站在了张茂的身后。张茂眼角的余光正扫到侄儿的窜改,暗自颌首。
“真乃懦夫也!”贾摹眼中放亮道。
张骏见机,闷头旁观的筹算落空,不得不挺身而出,道:“鄙人张骏,此虎便是吾亲手所射,理应归吾统统,汉使如何能缘木求鱼呢?”
晋使史淑再也忍不下去,来参加中道:“大将军乃是我大晋所册封,圣旨节杖俱在,与尔等匈奴鞑子有何干系?”
“哈哈哈哈。”这时,那汉使站了起来,高低打量了一眼巨汉,赏识道:“鄙人姓刘名铨,乃是吾大汉国天子亲侄,不若你随我回朝中,给吾做保护可好?”
就在这时,那汉使自顾自地满饮了一杯酒,将酒樽重重地往桌案上一顿,嚷道:“你们汉人最是狡猾,既是看白虎吉祥,那吉祥又在那边,可别是说了大话,拿不出白虎了吧。”
不过未等贾摹开口,这巨汉倒是面露不屑,抢先道:“瞧你那瘦鸡一样的身板,怕是没有几斤肉,也配让俺保护?”
“你!”贾正道顿时大怒。“大胆,你可知吾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刘铨心中顾忌,连退两步。
张茂畅怀一笑:“贾弟前来,我大凉秋狝之势更壮,何怪之有啊。不若登台入坐,再饮一杯可好?”
汉国使节闻言大怒,他提顿时前,马鞭已经握在了手里,迎着辛岩无惧的神采就要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