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贾正道顿时大怒。“大胆,你可知吾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张骏轻视一笑,弹了弹外罩的明光铠,道:“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太府主簿马鲂贺道:“诸位,满饮此杯,为少将军贺!”
“哦?”刘铨转过身来,高低打量张骏一番,道:“少将军文武全才,本使早有耳闻,只是这白虎乃是天降吉祥,少将军只不过是一未加冠的少年,有何能射虎?”
“白虎不是俺打得!”大石叶上前道:“你这胡儿,再敢乱言,俺便生撕了你下酒!”
“逞口舌之能,又有何用?”汉使回身对张茂道:“大将军,我大汉国带甲之士百万,自御宇北国起,就吉祥不竭,正明示我大汉国运昌隆。你这白虎,也在北地现身,合该是我汉国之物。”
张骏天然不能疏忽贾摹的存在,也垂首道:“娘舅。”
这时,就见一铁塔般的巨汉蹬蹬走了上来,他手提白虎,便如同捏一家猫,行至场中,将白虎重重一放。那白虎吃痛,还要逞威,却见这巨汗冷眼一瞪,竟是没敢出声,垂着大脑袋乖乖趴在地上。
张茂面有不满,他循名誉去,却见一支马队步队正从外缓慢向围苑里奔来,而值守的步队竟然没有半晌禁止!待此人马稍近,看清了所张的旗号,张茂神采已经阴沉得似要滴出水来。
匈奴射雕手,乃是在千万人中提拔而出的神弓手,平时伴随大汗摆布,射雕为乐;战时则随军效力,专射敌军将领。在场的凉州军将,无不瞋目而视,却又心下顾忌,多人出言提示:“少将军,射雕手箭术高深,切不成轻敌!”
“笑话,你身为大将军,凉州牧,还是他的叔父,莫非连这个主也做不了吗?”刘铨怒道。
张茂也不愤怒,问道:“懦夫欲以何喝酒?”
半晌以后,高台上一侧置好桌案,案上倒放着两只酒壶,壶口大抵独一半指周遭。只听一酒保大声道:“投壶比赛,箭在壶中多者胜!”
张骏见机,闷头旁观的筹算落空,不得不挺身而出,道:“鄙人张骏,此虎便是吾亲手所射,理应归吾统统,汉使如何能缘木求鱼呢?”
见马鲂面露不满,贾摹道:“犬子无礼,马主簿不要介怀。此杯既为猛士,又为白虎,诸君共饮!”
胡儿面色沉稳,沉默点头。
“不得无礼!”张骏挥退大石叶,对刘铨道:“不知如何,汉使才会信赖?”
“荒诞!”
“哈哈哈哈!”张茂大笑一声,走到那使节面前,正将辛岩挡在身后。他微微拱手道:“使持节、平西将军、凉州牧茂,问汉国天子安。”
“用瓮!”大石叶走到高台之侧,一手举起酒保盛酒的大瓮,立饮而闭,站至张骏身后。
贾摹赶紧笑道:“臣弟恰是在与汉使宴饮,忽闻犬子遣人来报,言说兄长猎得白虎吉祥,以是特地同汉使一道,前来旁观,冒昧之处,还望兄长包涵!”
就在这时,那汉使自顾自地满饮了一杯酒,将酒樽重重地往桌案上一顿,嚷道:“你们汉人最是狡猾,既是看白虎吉祥,那吉祥又在那边,可别是说了大话,拿不出白虎了吧。”
“贾弟说的是······”张茂一挥手。“抬上来!”
刘铨争道:“你胜,白虎变由你做主;若败······就献予我大汉作为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