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内,纵马声、喊杀声不知惊醒了多少还在梦中熟睡的百姓,胆小的站在院中、门后听动静,怯懦的则躲到了床下瑟瑟颤栗。
公然,不出韩璞所料,内院的大门很快就被翻开,抢先是多个浑身火焰的人跑了出来。
“好大的狗胆!”哈承嗣作势便要脱手,韩璞却止住了他,对彭元恭道:“大将军待你不薄,你因何要勾搭匈奴异种,犯上反叛?”
彭元恭提着大刀,站在内院中,身边是两队亲军。他闻声内里的汉话,痛骂道:“这群贼子,犯上反叛,大师不要慌乱,城外救兵半晌就到。”
不一会儿工夫,内院冲天火起!
哈承嗣人在马背,见状大喝一声:“看枪!”
没等他把这大逆不道的话说完,哈承嗣抬手便是一箭,正中咽喉,锋矢透脖而出。
就见那曾经和彭元恭构和的摩毒鹿正在和一个匈奴将领说话:“呼延刺史,彭元恭那老儿当真奸刁,本来承诺割让金城、广武二郡,现在却只给牛羊五十万头,民二十万众,粮一百万斛。”
“哈哈,不急。”呼延寔对劲道:“彭氏自发得得计,吾猜想他是欲让吾麾下人马同那韩璞老儿拼个你死我活,再坐收渔翁之利。可俺偏不让他如愿,再等等吧,让彭韩二人先打起来再说!”
“内里的人听着,彭三郎已死,金城大营皆降。尔等还不快快出来!”
张骏止住闲谈,问道:“金城环境如何?”
韩璞让哈承嗣退下,大声喊话道:“彭元恭勾搭匈奴,意欲谋反。大将军有令,只诛首恶,其他人等,投降免死。”
韩璞一摆手,弓弩都停了下来。他骑在顿时,俯视着彭元恭,道:“彭将军,投降吧。”
“这彭家人倒是会享用,大帐装潢的比俺家宅院都精彩。”索三戒刚过坐在席上,就出言恋慕道。
随后,哈承嗣已奔到护城河边,他用力一提缰绳,坐下战马便极通灵性地高高跃起,载着哈承嗣跳上了已经翘起来的吊桥上。
与此同时,金城以东百里外的一处小山坳里,三万匈奴雄师正在修整。
不容有半晌担搁,哈承嗣又取下一柄长杆大刀,抡圆了劈在铁索上,刺啦啦火星直冒,桥索回声而断,全部护城桥也轰然落地!前面骑军大声呼喝“将军威武”,也纷繁冲了上来。
话音刚落,无数装满油料的牛皮袋子被中军士卒抛进了内院中,接着,扑灭了箭头的火箭便“嗖嗖嗖”地射了出来。
宋沛笑道:“少将军放心,金城已下,彭元恭业已授首。”
他幕下宋沛、索三戒另有江宛前来拜见,四人便在已死的彭三郎帐平分宾主落座。
“装潢再美又有何用,还不是被主公一刀取了首级。”宋沛笑道。
“呸!”彭元恭状若癫狂,吐出一口血水,惨笑道:“投降?投你奶奶!”
“提及彭元恭,韩护军本是想留别性命,押回姑臧交由大将军措置。谁知他口无遮拦,韩护军只好将其当场正法。”宋沛又接着说道。
又道:“如果你肯投降认罪,吾自当押送你回姑臧城。大将军一贯仁厚,念在你为大凉效力多年,且没有变成大祸的份上,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
“不知雄师要何时出发?”
“且觉得就只要你们会放箭不成!”哈承嗣高喊:“来人,给我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