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管。”姜云天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我是有些饿了,得吃饱了再清算他们。”
“高大人右迁回京,应当是一件功德,为何闷闷不乐?”宋澈走上城墙。
宋澈了望夕照余晖,缓缓吐道:“落日无穷好,来日再傍晚。”
姜云天将马车拴好,宋澈与可可也下了马车,三人一同来到院门口,宋澈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刚想拍门。
“先生放心,暗部是朝廷以外的权势,算不上官职,”高琛将令牌塞入宋澈手中,笑道:“何况你是贩子,用你常说的话,贩子总得图点儿甚么。”
“一刀封喉,伎俩专业。”姜云天一眼便看出。
收剑回鞘,竹叶潇潇,人头落地。
马车右拐入一条小径,驶入一片小竹林,再进个十来丈,一户人家映入视线。
姜云天豪气干云:“已经到我的地盘儿了!”
高琛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黑金色的令牌递给宋澈:“此乃‘黑凤令’,持它便可调遣我麾下暗部,现在他们都在泰州。”
高琛点了点头。
宋澈却叫住了他,“临别不知所言,有三件事还望沉思。”
“后会有期。”
“眼下天气已不早了,火线若没有驿站的话,随便找户农家借宿一宿吧,天儿实在太冷了。”
除高琛被召回京以外,各献军功的文官武将,赐名,赐职,赐金,赐居,一通嘉奖封赏。
“我晓得。”
抗倭大业持续施以宋澈的“三步走打算”——以楚州为肇端点,重修龙口港,清算兵马战船,以水陆两道同时南下,再联络杭州由南北上,占有淮南与两浙本地各港口与海湾,建立海防地。
这也是为何姜云天会成为泰州批示司的启事,手握兵权,抓“蛇”也就轻松多了。
宋澈有些踌躇。
姜云天指着屋檐下的尸身说道:“倭刀砍出来的伤口要颀长很多。屋里那少妇长得不错,没有被欺侮。这家子也没有被翻箱倒柜。这可不是游勇烧杀劫掠的风格。”
“等等。”
外洋,岛屿,淘金,倭寇……会有所关联么?
姜云天还是老模样,非论好人好人都该入土为安,简朴挖了几个坑,将尸身埋葬后,顺走了一锅馒头,驾车分开了竹林。
刀客一齐冲了上来。
……
“唰!”
高琛恋恋不舍地望着已没上天平线的落日,长叹一口气,回身便要走下城墙。
在军队即将南下时,洛阳来的圣旨也到了。
共歼倭寇五千余,俘虏近两万,烧毁划子三百余艘。
姜云天却将他喊住,“有点不对劲儿。”
“杀人捞金可比大海淘金来得轻松。”
淘金普通都在外洋,或对沙子停止过滤,或在岛屿上挖矿。
“姜兄,现在我们到哪儿了?”宋澈问道。
“喏,火线不远处便有一家,还冒着炊烟呢,咱刚好去蹭顿饭。”
宋澈又蹲下对尸首摸索了一番,今后中一人怀里摸出个麻布做的小袋子,倒出来的竟是一颗颗极其不法则的金粒儿,也有个二三两之多。
宋澈叹了口气,走至那三个刀客尸首前,“他们穿戴游勇的服饰,却说着官话,用着朴刀,此事未免太蹊跷。”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枢密使高琛,抗倭有功……马上回朝,钦此!”
跟着军队睡不好懒觉,宋澈便没有与军队同业,摘去了面具,规复了身份,只带着侍女可可,同姜云天一起到泰州到差。
“不管如何说,我们已杀了凶手,也算是为这家人报了仇,至于后续如何,统统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