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赐冷声道:“你莫要欢畅得太早,歌舞不过是走个情势,这头筹之位,非我莫属。”
歌舞短短半刻钟,却仿佛历经了人生一辈子。
舞毕,台下还是鸦雀无声,谁也不想突破这个梦,即便晓得此梦已成追思。
周天赐神采阴沉得发黑。
“呜呜呜……”
宋澈与台下的何香莲点了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冲众宾道:“诸位,我便是周大发珠宝行策划此次歌舞的管事,在会票兼顾之前,我另有件事想借着此次嘉会公之于众;
“女人,你倒是说啊,那真丧究竟是谁?”有人问道。
“五步蛇!”宋澈俄然惊呼。
“衣冠禽兽,伪君子,我与你拼了!”何香莲怒骂着扑了上去。
“彻夜若没有证据,岂敢在大众面前揭穿你的真脸孔?”宋澈冲台下呵道:“将人证物证,十足带上来!”
何香莲忍住哭意,持续道:“那牛二不过是个在梅子洲头收买珍珠的恶霸,其背后的主子,才是策划害死我母亲的真凶!
不幸我父亲病弱,受不了狱中折磨,现在已变成了半瘫痴傻之人……”
众宾无不悲忿共鸣。
“还是说!”宋澈戳了戳周天赐胸膛,“你们心中有鬼?”说罢,轻视一笑,大步登上舞台,
那真凶家大业大,在杭州只手遮天,他动用人脉将我父女赶出祖屋,还诬告我父女入狱,在狱中又打通女卒,对我父女酷刑鞭挞,目标便是为了让我交出大明珠;
此言一出,众宾唏嘘。
众宾气愤,纷繁援助。
牛二欲花低价采办此珠,我母不从,牛二便使奸计,利用我母出海,趁我母下潜采珠时,堵截拯救绳索,叫我母活活淹死在深海当中……”
周天赐不屑一笑,大步登台,与众宾道:“杭州人尽皆知,我周天赐乃儒道宗师,从不过问家中买卖,又何来谋财害命一说呢?”
宋澈冷冷一笑:“有没有一种能够,我压根不屑与你争甚么冠军。”
“你这浑蛋——”
放眼全部会场,最不欢畅之人,非这父子俩莫属。
宋澈冒充路过周三父子身边,笑着一句:“歌舞不错,可惜差点神韵。”
“啪,啪,啪。”宋澈带头鼓掌,顷刻间,掌声雷动,持续了小半刻钟,才逐步消停。
周天赐眉头俞渐紧皱。
“且看,有天仙下凡啦!”
何香莲已忍不住抽泣,“那真凶见事情将要败露,用心放我父女出狱,叫恶人绑至城郊黑风林,打通杀手想要将我父女置于死地,幸亏……幸亏……”
“没想到这颗明珠竟另有如此血泪史……那凶徒牛二安在?可有被绳之以法?”
“是啊女人,你莫要惊骇,彻夜有柳大人在场,他能与你撑腰!”
她感激地望着宋澈,“幸亏宋姑爷及时赶到,救我父女于刀口之下,这才捡了条性命,才敢来此于诸位权贵老爷面前伸冤呐!”
当代编剧,加上当代编舞,有大气澎湃之势,有渊远委宛之息,即便华灯未亮,亦映皓月千里,所舞之情,所传之意,通达统统人内心。
但聪明人,应当也已猜出来,那“家大业大”,“只手遮天”的真凶是谁了。
“哈哈哈……”宋澈仰天大笑,“三舅,表哥,我不过是恐吓你们的,何必这么惶恐?”
“‘此情可待成追思,只是当时已怅惘’,这两句才是全诗的精华啊,叫人听之遗憾,感之怅惘!”
周天赐却不闪不躲,任由其拳打撕咬,反假装一脸无辜的姿势,“诸位可瞥见了,如此疯颠恶妻,她的话怎能叫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