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在驿站租了辆马车,伴着雷暴大雨,驶向钱塘湾船埠。
你加急去找海军将领,让驻扎在各洲头的海军千万重视,每月中旬都是钱塘江潮汐澎湃之时,天时地理,神鬼莫测,谨防偷袭!”
宁叶红叹道:“他真的很短长,一柄扣环刀使得炉火纯青,不过从他的武功路数,我们已大抵能够肯定,他便是十年前江湖中臭名昭著的江洋悍贼‘王直’,谁能推测他竟已削发为僧,还混成了监寺?”
听这钱塘江潮,澎湃彭湃,而停靠在港湾的船只即便飘摇,也不会停顿淹没。
人头落地的顷刻,空中奔雷滚滚,闪电扯破天空,暴风吼怒,骤雨滂湃。
即便是撑了伞,衣裳也被淋了个透,本就陋劣的夏装,潮湿后紧贴肌肤,勾画出的娇躯惟妙惟肖,便连内衬的私房也若隐若现。
宋澈叹道:“大朝晨的,我可没工夫与你猜谜。”
“此次我没有拍门,是因为我走的窗户,你快快起来,有严峻变故。”宁叶红拽着被褥说道。
“哎呀,这不首要,”宁叶红紧声道:“最首要的是,你猜我们在德法楼中,找到了甚么?”
周天赐猖獗号令,到死也不知改过。
“官人,夫人,您们肯定还要去船埠嘛?”马车俄然停下,车夫开口问道。
宋澈翻开窗帘,刚将头伸出去,噼里啪啦的雨点儿,像耳刮子般扇在脸颊上。
有了前车之鉴,宋澈不予理睬,拉过被褥蒙头,“我驰名字,姓宋,名澈。”
宋澈眯着眼睛,“我咋听起来,像是你在夸他啊?”
“你这个行动可不好,会遭人曲解咱姨侄俩悖了人伦的。”
这么多火药,足以让船埠的海防地瘫痪,王直在杭州囤积,又与东洋勾搭……图穷匕见,杭州危矣。
“我不想死啊……我错了!我错了!”
宋澈睡得正香,耳旁却俄然传来一声呼喊:“姓宋的。”
宁叶红咬着嘴唇,踏窗拜别时,再度转头逼真,宋澈却眼神闪避,拉过被褥蒙头睡去。
“有何去不得?”宋澈皱眉。
“宋澈!啊啊啊……宋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回珠宝行吧。”
对于春光外泄,周雅昭满不在乎,用手拧着潮湿秀发,问道:“宋澈,你真筹算归去了?”
大雨很快便将法场上的血迹冲涮得一干二净。
宋澈有很多留下的来由,也有更多分开的借口,但到最后却只吐出了短短四个字:
细算日子,来杭州不过半个多月,历经的各种事迹,却仿佛过了半辈子。
“中午三刻已到,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