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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回声退下,少时便领着个身穿花缎,度量琵琶的女子步入膳厅,她生得花容月貌,风韵埋没眉骨,双眼众多秋波,叫人看上一眼便重生垂怜。
“大人,你瞧他好生放肆,面对明镜高悬,却站着不跪,明显是在鄙视公堂啊!”李柳再告一状。
宋澈见机会差未几,大喊一声:“本日真是欢畅呐——”
“那不能,那不能,宋姑爷乃是君子君子,怎可无能出这等肮脏之事,依我看,多数是李家父子与这淫妇设想谗谄于你。”
宋澈蓦地惊醒,一把将她推下床去,刚想着下床,李柳带着七八个仆人破门而入,痛骂道:
宋澈故作不该。
“再慢!”宋澈又是一声呵。
“宋姑爷?宋姑爷?”歌妓搡了搡宋澈,连唤了几声,见喊不醒才冲李氏父子点了点头。
“贱妾拜见老爷,公子,宋姑爷。”灵容欠了欠身,点头间朝宋澈抛了个媚眼儿。
“宋澈!你好不要脸!我们好吃好喝接待你,你却见色起意,企图欺侮我爹侍妾!”
“啪!”惊堂又是一响,朱椿瞪眼呵叱:“宋澈,人家美意待你,你却有悖人伦,干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汝可认罪!”
灵容悄悄推开门,轻声快步走至床边,掌一盏小灯,坐在了宋澈床边,叹了一句:“好一个姣美公子,可惜惹错了人。”
“你一个奸商,能有何手札?”朱椿虽是说如此,却紧盯着信封。
宋澈扫了眼屋中几人,看模样是早有筹办,跑是跑不掉了,干脆便认:“哎呀,李兄,大师都是一家人,你老婆便是我老婆,你爹的老婆也是我老婆,玩玩罢了,大不了给钱咯。”
“大人,你瞧这厮,好不得了,让您慢便慢,这究竟是他的公堂还是您的呀!”李柳不时添油加醋。
惊堂木一响,威武寂静威仪。
李柳气得直咬牙,只能乞助高堂:“大人您瞧这厮,目无国法,太放肆了!”
“奴家服从。”
确切有这么一说,朱椿也踌躇了。
“李公子说得在理,一介轻贱商贾,差点儿让你骗住了本官,来啊……持续用刑——”
家仆就要上前捆绑宋澈。
“滚蛋!”宋澈跳下床,呵退一众家仆,“宋某一身明净,需不着捆绑,我自会跟你去见官!”
“若非宋贤侄胆识过人,截江拦匪,我父子俩只怕早已沉尸江河了……来,彻夜定要多饮几杯!”
“爹,光是喝酒不免有趣,不如将灵容请来,为宋兄唱一段儿,助扫兴也好啊。”儿子李柳俄然发起。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都是李氏父子调拨我这么做的!”
“哎,”宋澈后退一步,“朱大人切莫这么说,眼下我但是犯人,你态度窜改得这么快,叫旁人看了,还觉得我们官商勾搭呢。”
李柳便领着一众家仆,连夜将宋澈押到了庐州府。
李柳赶快道:“大人,勿要被他唬住了,此人无官无职,又没接到圣旨,只因转运使在姑苏被刺杀,他才临时接任行商,他一个百姓,奸污民女,鄙视公堂,又有何打不得?”
“叫本官连夜升堂,是为何啊?”
“哎呀,我怎将她给忘了,”李通一拍脑袋,叮咛一旁候着的仆人,“快去将灵容女人请来,为贤侄唱曲侍酒。”
“啪!”
衙役搬来老虎凳,便要将宋澈摁下,朱椿一想不当,赶紧叫住:“慢着,临时容他,将手札呈上来我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