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以后，李天吉便清算着进了宫拜见皇上。
这下好了，脸颊上也蹭着墨迹了，如果再添两笔就成猫儿了。
因为凡是你身上无益，他们便会心甘甘心化作你手中的利剑，指哪儿便向哪儿而去。
说罢，李老夫人便站起了身，一副欲辞职的模样。
萧弋伸手拿走了面上的那张纸，上头满是杨幺儿那丢脸的字，混着一些墨迹。一眼看去，实在乱糟糟得不忍直视。
萧弋俄然问：“见过都城甚么模样吗？”
“方才瞧甚么？”萧弋问。
他想起母亲交代的话，当即便哭出声来，一边哭喊一边认错，就差没抱着皇上的大腿嚎了。
李天吉？
李老夫人点头：“恰是，皇上再体弱多病，到底是皇上。只要他亲政，握了实权，哪怕……哪怕只要几年度日，也是不成获咎的。太后在后宫纵有大权在握，但毕竟困于后宫当中。我们不能再像畴前一样，尽管为太后办事，别的一概不顾了。得换个别例，缓缓图之。”
“练的，练的。”杨幺儿乖乖地说。
那老嬷嬷回到永安宫, 到底不敢将皇上的话就这么学给太后听，如果当真学了, 太后定然是要大怒的，她岂不是成了中间阿谁教唆是非的人, 两宫若斗法，顶事儿的便是她了。
李天吉跨过那道门，进到花厅中，便见李老夫人面色微沉，手里端着茶碗也不喝，像是打宫里受了甚么气。
中间的宫人见状倒也不制止她。摆布以后换件衣裳就是了。
杨幺儿闻声了有钱两个字，又想到了前头收东西的话，只当他说的都是李家要给的东西，想了想，唇一动：“分你，分你。”
萧弋见她行动，道：“既戴好了，便去写字吧。前两日刚教过你一遍，未曾健忘罢？”
“当初是臣接了杨女人进京，现在不敢怠慢，另备下黄金白银、珠宝金饰，凑个礼……”
可如许的人也极好。
这还不算完。
说罢，刘嬷嬷就退了出去，往燕喜堂去了。
外头的萧弋这才启唇，道：“李大人的诚恳，朕已经晓得。”
李老夫人放下茶碗，神采更见庄严。她点头道：“并未遭斥责，可事情比遭了斥责还要严峻……”
李天吉闻言，垂垂也回过味儿来了。
老嬷嬷熟知太后的性子，闻言倒也不觉惊奇。
又是新宅子，又是李家……挤在一堆，倒叫她辩白提炼不出里头首要的词句了。
杨幺儿仍旧面露茫然。
“臣李天吉，拜见皇上。”
杨幺儿眨了下眼，慢吞吞地措着辞，道：“他，李，好久，好久之前，见过。”
萧弋起家，撩起珠帘，绕到了杨幺儿的身边，问：“方才都雅吗？”
他顿了下道：“他敢给，你就得敢收。”
杨幺儿呆呆昂首望他。
杨幺儿去了桌案前坐下，萧弋倒是坐在了隔着一道珠帘的榻上。
“是。”刘嬷嬷躬了躬身，道：“那老奴这就去？”
这瞧着瞧着，便有人来了。
萧弋垂垂摸透了她的行动举止，倒也明白她的意义，便下巴轻点：“嗯，去坐着吧。”
仿佛更活力了？
李天吉吁出一口气。
李天吉倒是发觉到了打量的目光，但他没敢昂首，还觉得是皇上在瞧他呢。
李老夫人叩首谢过，道了声：“不敢。新后凤体高贵，李家确切当不得新后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