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清败亡于那淮阴侯之手,此人兵力实非我等能敌,若不降的话,前有这淮阴侯,后有那李自成,我们如何都是死。”胡茂桢眉头紧皱。
在阐发高杰至山东南逃线路时,淮军将领大抵有两个定见,一是以为高杰会沿运河南下,那么只要在鱼台这个运河必经之地设防,就必然能堵住高杰;
李棲凤“哈哈”一笑,当下提出他随李、胡二人去见高杰,所部侍从就留在寨里集。
未多久,胡茂桢闻讯赶到,见着李棲凤自是冲动,上前与这位甘肃镇总兵热忱扳话起来。
说完,让胡茂桢将李棲凤请出去,待之上宾,详细扣问南边环境。
“也好。”
高杰勃然大怒,“豁”的起家骂道:“日他姥姥的,他敢!”
“便是请夫人及诸将家眷至扬州安设。”
“侯爷说,若高总兵不肯降,那只要领军踏平高总兵,诛他部下,杀他妻儿。”
“李镇未免藐视双峰和虎子了!”
“若我夫君不肯降呢?”邢夫人轻笑一声。
李棲凤故作欣喜道:“原是翻山鹞的兵,久仰的很!”后扣问胡茂桢下落,称与胡茂桢乃是故交,当年曾一起同闯贼战过两场。
邢夫人一言便知局势,与丈夫高杰联袂来到军前,待听了胡茂桢所说之过后,高杰色变,惊奇、发急、不安。
李棲凤一面派人向鱼台急报,一面带人赶往寨里集,因其部未打灯号,淮军甲衣又都缉获自明军,故李成栋误以为是徐州刘泽清部,忙遣人来打仗。
在夫人的目光谛视下,高杰的气性竟是渐渐消逝,一屁股坐了下来。
李棲凤将佩刀直接解开往桌上一扔,顺手拿起一颗咸鸭一边剥一边道:“要真信不过你胡双峰,我何必来呢。”
李成栋不疑,尽皆相告。
邢夫人虽一介女流,但当年李自成都道她有大将之风,才干在面貌之上,故而高杰虽桀骜不驯,对邢夫人倒是言听计从,军中大小事件,向来都由邢氏做主。
传闻李自成进京以后又被满州人和吴三桂打出北都城,高杰世人都是震惊,没想到他们南逃这个把月,北边竟产生这等惊天之变。
单县城中军民两万余人向淮军投降,成为淮军入山东以后占据的第一个县城。
李棲凤照实说道,原觉得这个前提会让邢夫人愤怒,没想对方却微微一笑道:“这是应当的,换我是你家侯爷,也须这般安排。”
邢夫人不动声色道:“甚么前提?”
邢夫人却平静道:“那位侯爷不派兵来打,却叫降将来寻我们,便非和李自成一条心,事情有转机,夫君听我决计便是。”
“甚么?”李棲凤一怔。
李棲凤哈哈一笑,实际内心也有点犯沭,毕竟这帮人畴前是流寇出身,要不讲端方胡乱把他宰了也冤枉。
“双峰和虎子一块来,定是有甚么事他们拿不定主张。”
屋内,沉寂半晌后,胡茂桢问李成栋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