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世勋尚不晓得杨文启的脑袋已被“淮贼”割去请赏,他只晓得本身得从速跑归去报讯。
竹篙那头,三个淮军士卒如获珍宝的望着杨文启。
劈面的柏永馥同一众部下沉默的看着山脚,没有人说话。
如果说崩溃的明军打的是火星,搜刮追击的淮军就是一条条火龙。
他们不想在灿艳的烟花下丧命,他们想活,唯有投降。
然后就是一团团篝火在山脚下一堆堆的升起,从南到北,仿佛一颗颗繁星俄然装点在玉龙山。
跌跌撞撞的詹世勋脸上已被几根树枝刮倒,有一根几乎戳瞎他的眼睛,在山上跟个瞎子似的拿刀谨慎翼翼朝前探路,一有风吹草动就吓得趴下来,过了好久才敢再次起家往前探路。
因为抓获一匹活的战马一样也有五两银子的犒赏,而做为降兵的他分外还可计出战一次,如此本日便是出战两次。加上先前盐城清乡和安东之战,他再出战一次就能转为淮军正兵,届时就能领正兵的饷,同正兵一样晋升了。
每一步,地上滴落的鲜血更多,构成一道长长的血路。
.........
“啊!”
不管是士气还是力量,在这些明军身上都完整落空。
不远处活捉杨文启座骑的是第二标的一名流兵,固然他没有挣到五百两的赏绩,但一样也很欢畅。
尚能转动的双手在行动着。
左手微微抬起,右手紧握着长刀斜举,杨文启是想临死前替本身“报仇”。
在他不竭的往前迈步同时,身材中的血液就如破底坛子中的水在不竭流失。
跟着那枚烟花弹的炸响,柏永馥部看到山脚下的“淮贼”兵士一队队的走到篝火旁,然后一队队的往两侧山坡上搜刮而来。
照这速率,恐怕天亮了詹世勋还在这坡上瞎摸。
可柏永馥也不敢走,伸手不见五指,他如勇敢命令全军撤走,于这黑夜中的云龙山,不消淮军脱手他这一千多人也得自溃。
这一刀,用尽了尽力,却未能将“猎物”的脑袋砍下来。
“宜将剩勇追穷寇!”
每一步,背后冒出的竹篙变得更长,青绿的篙身也变得非常艳红。
伴跟着肉骨撕扯声,杨文启的脑袋被分离,那淮军士卒提着杨文启的首级镇静的朝火伴摇摆并大声喊道:“五百两,五百两!”
沉默中有人牙齿在微微颤抖,有人双腿在发颤,有人脑门上尽是汗。
这是个将领,都督的赏格是晋两级,银五百。
故意想昂首看看北斗星的方位,从而能够大抵确认南北方向,可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连玉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