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囚车见面以后,孙之獬表示非常悔恨,朝房可壮怒呸一声:“你这狗汉奸也有本日。”
“人间另有这类人?”
“狗汉奸,你也有本日,诚恳一点,走!”
胡大柱有个长处,就是打小就有个彼衰老爷梦,见不得人被冤枉,是以见孙之獬如此喊冤法,又见其家到处都是大顺,心道莫不真是冤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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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鼎孳又气又急,痛骂孙之獬是胡乱攀咬,他如果汉奸,岂会揭露揭露汉奸。
没法上啊,满官叫他到汉官那边办差,汉官那边连个“办公桌”都不给他,这“班”昨上?
“胡将军有所不知,不是那孙之獬要留在京中,而是满洲人不要他!”
“此人可爱至极,其给鞑子出主张叫我们汉人剃发换衣,那是要叫我们汉人亡国也亡种的啊!”
房可壮一怔,竟是无有言语,倒是晓得和孙之獬这类人没甚么好辩论的。当年魏忠贤都垮台了,这二傻子还抱着魏忠贤修的《三朝要典》到太庙哭诉,不是脑袋坏了就是脑袋坏了。
当局,是大顺政权的核心,自李自成始即位之日起,表里圣旨便多有当局字眼。
不过,孙之獬不算漏网之鱼,也冤枉的很。
有的是两三人同时想到的,所觉得了争辩这个汉奸到底是谁揭露的,这份揭露之功算在谁头上,自不免又是如贩子之人污语相向。
越看越是奇特,也更加揣摩不透房可壮哪来的胸有成竹。
大枷再重,事关性命,孙之獬从速喊冤,指着家中贴了不下百道的黄纸“大顺”,又指着帽子上的“顺民”极力喊冤,就差说他生是大顺人,死是大顺鬼了。
此中鲜明就有前明东林大佬、给满洲当刑部侍郎的房可壮。
“我昨知你如何想的?”
思虑半晌,胡大柱让部下先将姓孙的大枷取下,然后去见告发人核实环境。
是真冤枉!
约摸过了半个时候,房可壮身子一动,从囚车中伸脱手,对那比来的一名军士道:“陈述当局!”
一开端,破门而入的大顺军真是吓坏了孙之獬,也不知那帮大顺军从哪整来的大枷就往孙之獬脖子上套去,几十斤重的玩意一下压得孙之獬喘不过气来。
就逮的剃头党成员喊冤的喊冤,抽泣的抽泣,好不热烈。
胡大柱乐了,没想到这帮汉奸如此共同,便不竭差人去捕拿。
不过让孙之獬有些不解的是,房可壮被塞进囚车以后竟然表示的非常淡定,仿佛不消多久他就能出去。
北都城中前明降官加上这三年连续被清廷任职的汉官有上千人之多,虽说满洲两位太后听了宁完我、范文程两位大学士建议,命各旗将汉官尽数带出京,但撤离行动过分仓猝,必定不乏漏网之鱼。
以是,如何能说他是汉奸呢?
“你告发的阿谁孙之獬喊冤,说他不是汉奸,如果汉奸的话早跟鞑子出京了,不会傻呼呼的留在北京等我们抓的。”
没真正做事,就算是汉奸,又能奸到哪去?
不说这份对大顺的诚恳,便是他没有跟满洲鞑子离京出关,也能证明他和鞑子不是一起。
作者注:陈述当局非后代用语,为大顺官方用语。
急的就差对军爷说你用屁股想。
揭露房可壮的恰是孙之獬。
陈述当局,大抵同前明启禀朝廷一个意义。
这一条也是胡大柱子最猜疑的处所,因为,有违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