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接受不了。
“我们是汉人,不是满洲人!”
但是,阿巴泰却没有任何谩骂,因为他晓得谩骂没有任何意义。
喉咙被戳穿的保柱不顾鲜血喷涌,伸手捂着脖子,望着面前四周逃散的人群和不竭被砍翻在地的部下,张嘴想叫,却因气管已断而没法发作声音,只能呃呃的,不知说的是甚么。
现在,脚结壮地的如何也得把这活罪泄在那帮祸首祸首满洲人身上。
“杀!”
“mm,mm!”
到这会,齐正额还不明鹤产生甚么事?
出关的门路,完整被堵死,完整不通。
对于这些听天由命的满洲兵而言,早点被杀或许才是他们最好的摆脱。
“放开我,放开我!”
“狗鞑子,你也有明天!”
无数汉人的民脂民膏就那么随便的丢弃在路上。
他阿玛的继福晋杜勒玛额娘被一个尼堪的大汉扛在肩膀上,但杜勒玛没有挣扎,没有去掐尼堪大汉,也没有效拳头试图攻击这个尼堪大汉,相反倒是温馨的让人有点堵塞。
“都起来,都起来,你们在干甚么!”
终究,他看到了一辆马车上有几个熟谙的身影。
人在没法呼吸时,会本能的用脚去踩所能踩到的东西,如果踩不到东西便如吊颈般在虚空中乱伸,直到一动不动。
没有人晓得顺军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也没有人晓得如何去抵挡,更不晓得如何从这狭长的灭亡地带逃脱。
杜永和第一个跳下岭头,向着下方一个骑在顿时却被混乱人潮挤得死死勒住缰绳,如何也不敢放手的满洲甲喇冲了畴昔。
绝望的齐正额大声嘶吼着,然后他的嘴巴被按着他身子的汉人阿哈捂住了,再然后一支匕首伸到了他的脖子下。
因为,八里铺有他的弟弟mm们!
但是,统统都迟了。
没法转动的齐正额泪水不住的滴落,他的心如刀绞,弟弟mm和阿玛近在天涯,他却没法再上前。
很快,齐正额力量就用尽了,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辆银车。
只要八岁的固泰领着两个弟弟、一个mm爬上了一辆翻倒在地的银车上面,幼小的他们那里见过这修罗天国般的场面,在马车上手拉动手哭着喊着。
前去八里铺的路上,到处都是哭喊着往山海关逃来的满洲妇孺,越往前,活着往回跑的人就越少。
要怪,就怪他们太信赖流贼了。
齐正额的脖子悄悄的往外流着血,他的眼泪再也流不出,他的视野也垂垂的恍惚。
很快,博和托部就遭到了顺军的前后夹攻,同叔叔博和托失散的齐正额在人群中冒死的往前冲。
然后,他看到本身的弟弟固泰从马车上滚倒下来。
“弟弟,弟弟!”
他们已经不再是畴昔纵横天下的八旗懦夫,他们的高傲和勇气都已经被完整抹除,他们的脊梁骨也已经断了。
博和托被顺军围住了,本来想救人的这位固山贝子现在却成了顺军的猎物。
一刀斩在他屁股上,一刀则是直接砍在他的脸上,刀刃带走整整一片脸皮,暴露凸起的颊骨,疼的索达色捂着半边脸哀嚎惨叫,那可骇的模样更让四周的满洲妇孺哭喊得更短长了。
一些满洲兵绝望之余咬牙切齿的拿着兵器要同仇敌做最后的斗争,可也有一些眼神板滞有力的坐在地上,一付听天由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