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几天,那支顺甲士马就俄然走了,走之前也没交代县里事如何个弄法,因而,长清又没官府了。
有一个前阵到北边去过的货郎却道:“你们别胡说八道了,那是满洲人的兵!”
俄然,想到刚才那帮长清人在传闻来了清军后吓死了的模样,马新贵气血腾腾的往上涌,对那威风不成一世的满洲大兵没出处的一阵神驰。
本觉得能够在大顺混出人模样来,将来带着伯父衣锦回籍,哪想局面俄然就陡转直下,本来看他们跟看老虎似的那帮官绅地主一个个翻了脸。
大顺永昌元年六月十四,济南府长清县。
没一会,马新贵就完整上了头,脸红脖子红。
打淮安北上逃到河南后,马新贵和伯父老马先跟了一帮土寇,然后胜利插手了大顺军,凭着机警劲混上了旗鼓官并跟着大顺军开进山东。
老马为了庇护侄子死在了地主民团的长矛下,死前拉着侄子的手只说了一句,就是不管如何也要把他的骸骨带回故乡埋在太爷中间。
剃洁净额头后,马新贵又刮前面,最后将脑袋前面仅剩下的一小撮头发转成一根,来回结成了条辫子!
这队兵到了城外后就派人到城下说请城中主事的说话,可城中哪有主事的?
王举人考中乡试那年就已经四十五岁,现在二十五年畴昔,白叟家都七十岁的人了,那里能管得了甚么事。
如何就是满洲人的兵了?
那支打着绿旗的兵马到了城外后,县城民气就摆荡,有说是大顺的兵返来了,又有说屁的大顺兵,明显是大明的兵来了。
百姓听了货郎这话,一个个都吓的不敢说话,为啥?
王举人年纪真是大了,死活不肯再出来管事。有头有脸的那帮人一商讨,干脆各家出点人卖力守门,然后就如许过吧。
要不是瞧在三枚铜板份上,伴计连正眼都不瞧面前的穷叫花。
一道又一道,都刮出好多伤口,血淋淋的很!
马新贵暗呸一声,晓得自家在这帮长清人眼里就是穷叫花子,以是也不跟他们废话,爬起来拿上破碗,提上打狗的棒子就往城东的城隍庙走去。
以后,竟是一咬牙,摸出随身的匕首开端绞断头发,然后生生的剃起额头。
管他明朝还是顺朝,归正谁来就降谁。
知县大老爷还是原官,不过改称了甚么,举人老爷还是举人老爷,有头有脸的还是有头有脸,三班的戚捕头也还是是戚捕头,统统,没甚么窜改。
“狗屁的大明兵,崇祯爷死了,这大明的兵要给崇祯爷发丧报仇吧?那如何也得白盔白甲,搞个绿油油的旗算如何回事?”有见地的人决然解除城外来的是大明兵说法。
只是因为山东绿营方才组建,各方面也乱着,并且没有剃发,除了打绿旗外,看上去跟明军、顺军没多大辨别。
两边就这么相互看了几个呼吸。
“一帮二逼卵子。”
揣着装满酒的葫芦回到城隍庙后,马新贵单独一人坐在泥身都塌了半边的城隍老爷上面,想着这半年的遭受,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悲伤,拔出葫芦就“咕嘟咕嘟”往嘴里倒酒。
“你们不晓得,满洲人给咱山东派了总督巡抚,那总督巡抚部下有满洲大兵,打的就是绿旗,跟城外一模一样,我亲眼瞧见过的,没错,必定是满洲人的兵!”
没了县尊,长清县实在慌乱了一阵,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们一筹议,把个天启年间的王举人给推举出来暂管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