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八方涌进满洲虎帐的淮甲士潮一样也在向前,一把把大刀斜举着,一根根长矛平端着,火线更有无数的刀、矛林立着。
剩下的清军大抵另有六七百满洲兵,百多个披甲阿哈,能够撑到现在的这些辫子兵,无疑是刁悍的存在。
每一圈都如巨龙摆尾般扫下去一片。
是陆四。
谁也不会手软,谁也不会退。
“进!”
一道阳光从云层中照下,风雨为之一停。
满洲兵们咬牙做着最后的决死斗争,有说满洲话的,有说汉话的,有半满半汉的。
他们严峻,他们也惊骇,但他们却还是不平。
降与不降的余音中,硕兑的脑袋飞速分开刀尖,掉落在满洲人群中。
梅勒额真希尔艮连滚带爬冲了过来,他的左臂被淮贼的长矛戳中,正往外冒着血。
“能跟主子死在一块,是主子们的福分!”
人潮中,现出一条路来。
几百身披铁甲的淮军将士还是排着整齐的步队往前逼近,他们的行动完整不矫捷,身子也显得非常机器,除了往前跨步就是提刀斩落,单调而又不竭的反复。
东南西北上万人同时齐呼,伴随这声震十余里地的齐呼声,一颗又一颗首级朝清军阵中扔去。
刀要见血,矛要见血,哪怕是拳头都要见血。
一开端,清军们没有遁藏,可很快,他们骚动了。
正蓝旗议政大臣机赛时一脸悲呛,那如潮流涌来的淮贼必定他们这些主子要同主子葬身于此了。
他惊骇了,他真的惊骇了。
豪格也在看,视野内除了麋集的人潮,就是高举的兵器。
“阿布,阿布!”
“钮祜禄家没有贪恐怕死的男人!”
被陆四一刀斩掉脑袋的恰是负伤的正蓝旗甲喇章京硕兑,这是一个13岁就随奴尔哈赤交战的老将,是一个去过朝鲜,去过蒙古,入过关的百战老将。
“砍!”
豪格扶起希尔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四顾喊杀震天的淮贼,面无神采的抽出刀向着火线走去。
说不定,他们的妻儿已经随主子们入关了。
“同尼堪拼了!”
豪格的脸孔还是没有神采,但他的脸颊还是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
在间隔清军不敷三十丈的间隔站定后,陆四的视野从东到西在一张张脸庞上扫去,最后定格在了破庙前头戴尖盔的豪格脸上,而后他抬起了右手,斩马大刀刹时挥落。
俄然,正南边向有号角声响起,继而有唢呐声传来。
那一颗颗掉在他们当中的首级让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运气非常清楚。
“主子,顶...顶不住了!尼...尼堪太多了,太多了...”
“豪格,降还是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