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汉奸,本日不能杀你,他日做鬼亦要取你狗命!”曹烈云死力挣扎,却被保护按得死死,不得转动。
竟是叫那曹烈云踩得失了禁。
莫非我中国的宝贝天生就该叫这帮人带进地下不成?你说我盗墓,我却说我是劫富济贫,不过所劫是那自擅自利的死人而矣!这有甚么罪?
“将来纵是你满洲人真窃居了我中国,如你这等人,莫非还能为满洲天子推许不成,我看到头来不过一个贰臣!”
曹烈云视死如,仰天大笑。
洪承畴则道:“千年来天下风云变幻,从秦到汉,从隋到唐,哪一个不是厥后者占了正统?前明气数已尽,大清如日初升。本部堂法圣贤之心,以百姓为念,但求令百姓能安居乐业,令天下再无交战,一身荣辱先人评说,又何足道哉?”
“万里愁云压槛车,封疆到处付长嘘。王师已丧孤臣在,国土难全血泪余。浊雾苍茫就死地,慈颜惨痛倚村闾。千年若化辽东鹤,飞越燕山恋帝居。”
谩骂声中,曹烈云被杀。
莫非老夫将来真的就只能是贰臣吗?
徐州。
贰臣!
武愫大怒,这个盗墓贼另有理了!
堂内的洪承畴则定定坐在凳上,旧事一幕幕涌上他的心头。
“好一句荣辱先人评说!却不知那辽东三百万汉人如何评说于你,不知被你那满洲主子数次犯境残杀的千万汉人又如何评说于你这所谓的荣辱!”
“狗贼,你身为大明两榜进士,江南一代文宗,特荷先帝知遇之恩,简拔委以方面之任,为子不孝,为臣不忠,降顺虏廷,助纣为虐,实万死不得赎尔之罪!史册丹青必留尔之千秋骂名!”
几脚重击,可要不了洪的命!
两个保护强按不适取下总督大人头上的恭桶时,就见总督大人光秃秃的脑袋上满是发黄稀物,耳朵、鼻子,乃至嘴边都有,当真是臭不成闻。
“老贼,你卖的不是大明,你卖的是神州中原,卖的是我亿万汉人!...”
洪承畴面色微变,此事是贰心中最讳地点,皆因他官职再高,于那满洲轨制也不过是镶黄旗一包衣,连个爵位都没有。
“我乃大明锦衣亲军总旗曹烈云也!”
少年得志、诗词会友、金榜落款、青云直上、入阁封疆、松山败北、盛京之囚、屈节降清、参军入关、得以重用...
洪承畴按下心头肝火,沉声道:“你可知老夫何人?”
曹烈云也是失策,他本锦衣卫中人,自有杀人手腕,如此近间隔近身,便是手中没有兵器也可扭断洪的脖子,叫这大汉奸一命呜呼。
曹烈云痛斥:“汉奸便是汉奸,何来正理!”
曹烈云双拳难敌,左肩、右腿接踵中刀,不幸被擒。
“一派胡言!”
不等吐出,肚子又被重击,接二连三!
曹烈云冷眼看着那一身顶戴的洪承畴。
常言道,民不举,官不究。叨教堂上各位大人,苦主安在?既无苦主,如何定我罪来?”
洪承畴微哼一声,道:“你莫用心调侃老夫。想大清太宗天子对老夫以礼相待,矜怜恩养,当今摄政王待老夫更是恩典隆握,推心置腹,授老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入内院佐理军务,授秘书院大学士,使老夫经纶得展,故老夫早已同前明、同故君一刀两断。”
“这一首《槛车过锦州》,传闻是我大明督师洪亨九先生所作。想我洪大先生松山战没,以身就义,不辱朝廷,不负君国,先帝赐祭九坛,为我中国大豪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