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费雅三真没误事,上午接到军令,下午就带着他辽阳城的180名披甲满洲兵同450名阿哈解缆去海州了。
河滩上倒伏着几百具尸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状惨痛非常;河面上也飘浮着数百具尸身,有的尸身上插着箭枝,有的则是没有外伤,显是走投无路挑进冰河被冻死、淹死的。
他惊骇本身会被明军围住。
一样是太祖子孙,差异这么大,谁能想得开?
从现场的蹄印判定,当时大抵有一支几百人的明军马队攻击了安集堡的满洲驻防兵,然后将堡子里的满洲兵连同家眷及阿哈往河边差遣。最后,就是费雅三他们看到的这一幕。
眼看叔伯兄弟们不是贝子就是郡王,而他们最大才是奉国将军,且别的兄弟入关纳福,他们却要留在关外持续刻苦。
费雅三的做法是对的,在他回到辽阳的次日,城外就呈现了明军的马队,固然他们人数不是很多,也没有打击辽阳的迹象,但他们的到来已然申明事情的严峻性。
很多满洲人的致命处都是后背,伤口又长又深。
同海州城保卫果赖一样,费雅三也是宗室黄带子,并且比果赖更靠近皇室,因为他的阿玛是太祖天子的三子阿拜。
“撤归去?”
费雅三神采非常阴沉,两颊不竭抽动,看得出,他在极力按捺本身心中的肝火。
安平河上的浮冰一块又一块,有的顺着河水的活动往下流飘浮,有的则是纹丝不动。
用屁股想也晓得不成能,那明军真有这等气力,早干吗去了!
辽阳的满洲兵在河滩上翻了又翻,终是没有发明在世的同胞,不管男女长幼,都成了安平河边生硬的、冰冷的尸身。
现在的辽阳城不是畴前明朝的辽阳城,而是费雅三他皇祖奴尔哈赤于辽阳城东太子河边新修的新城,叫东都城。
三天前,辽阳城保卫、满洲正黄旗协领费雅三接到了海州急报,说是有大股明军自辽南来犯,金州、复州已经沦亡,明军已逼近盖州、海州。
这180名满洲兵当中,50岁以上的45人,16岁以下的38人。真正能上马交战的不到百人。
可阿拜想得开,他的儿孙却想不开。
这是坚壁清野。
同费雅三一起来的辽阳满洲章京纳尔苏表情沉重,动手的那帮明军真的是心狠手辣,残暴至极,没有半点人道。
河两岸都是芦苇枯草,偶有几只没有渡冬的飞鸟如惊鸿一瞥飞向空中,模糊能见到那芦苇中竟然有鸟窝。
阿哈环境倒是不错,都是二三十岁的精干,有些还随满洲主子入过关,很有战役经历。
堡东边有一条河叫安平河,这条河是浑河支流,全长一百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