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没有答复，却问她：“那枚印呢？”
“我听那道人说，这王灵官名叫王善，本是萨真人萨守坚弟子，其在湘阴城隍庙当需隍时不知何故提罪了萨真人，成果被萨真人一恼之下轰雷致电，焚毁了城隍庙，这才四周云游...玉帝赏识王灵官疾恶如仇，敢作敢当，便封他为豁洛元帅，赐金印掌监察之职，后被道家尊为护法神。”
高夫人怔住，好久方道：“你侄儿一定想要你这大印。”
城中灵官殿内，高皇后陪着丈夫李自成一起坐在王灵官神像前，却不是向这位道家护法神祷告甚么，伉俪二人就是同百姓两口儿般坐着，时不时说些话。
“还是别抽了吧，”
李自成如有所思，却不如何认同高皇后的意义，他点头道：“你不懂，当初我要不纳这帮降将降官，这些人必然会搏命与我为敌，那北都城如何会轻松拿下呢。”
高皇后道：“我收着呢。”
李自成却摇点头，落寞道：“桂英，兵法上说全军不成夺气。几年前南原大战，朕败得很惨，凸起重围后身边只剩下十几小我。可那次朕固然败了结没叫明朝吓住，内心也不平这口气，成果没多久就东山复兴...可此次，不瞒你说，朕真的累了...桂英，朕现在最想的是找个山野无人晓得的处所隐居，下半辈子各种地，打打猎，乃至钓垂钓，做个落拓的老农。”
李自成说的那枚印是他于西安即位时候的玉玺，上面是“既寿永昌”四个大字。
“你这么急着拿下北京干甚么？他崇祯手里没兵没将，没钱没粮，空守着一座京师有甚么用？你一步步来，跟畴前一样，打下一块地盘就把那帮明朝的赃官贪吏连同亲间的土豪劣绅全杀了，这些地盘如何会等闲叫人颠覆，让你连喘口气的机遇都没有...莫非百姓会造你李闯王的反？”高皇后真是痛心。
李自成微微点头，开初田见秀他们说宋献策降了鞑子他还不信，直到前天在城上亲眼看到宋献策同鞑子站在一起，这才信了，当时真的是极度绝望。表情大抵就同崇祯传闻洪承畴没就义反而降了满洲鞑子差未几。
“这玄门也是我大顺的国教，我还封那宋献策做咱大顺的建国大智囊，不想此人...”
高皇后将装好烟叶的烟枪递在丈夫手中，道：“怪人家宋智囊做甚么？树倒猢狲散，这事理你又不是不明白。再说自打你从北京退出来，有多少臣子叛变了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这么多人，又何必介怀人家宋智囊一个，他要不降的话，满洲人能饶过他这大顺大智囊？”
高皇后凝睇着丈夫，“哪怕你败了，死了，我信赖后代子孙在碰到不公的时候，必然会想起你。”
李自成的这枚玉玺上刻的是“既寿永昌”四字，其年号“永昌”也是源于此。
“百姓不会骂你，你李自成永久是百姓心目中的豪杰，大豪杰！因为，是你李自成带着他们抵挡不公，是你李自成让他们不做家中饿死的孤魂野鬼，是你李自成奉告苍糊口不下去起来杀官造反没有错！”
李自成沉默，侄子李过的心性他这个做叔父的岂能不体味，底子偶然皇位。
李自成的眼中竟泛出泪水来。
高皇后将烟枪拿到一边，“你说田见秀妇人之仁害得我们被鞑子追着跑，可我瞧你这永昌天子是妇人之仁在先，才有本日被困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