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联虏还是联寇但是潞王能不能做稳天子宝座的关头,选错了要命。
“你自当了这天子,内心不免有些谨慎思,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但你做事也要有度,真闹崩了,你那自个签的东西要流了出来,你看这南都城另有谁支撑你当天子。”
史可法还是信赖关宁将士降清有诸多迫不得已,并以为李闯虽败于北京,但百足之虫僵而不死,特别江北淮、扬、徐数州为奉李闯的淮贼所据,以是大明眼下最大的仇敌还是逼死先帝的闯贼,而非才据北方京畿的满洲人。
让陆四错愕的是,史可法却置这个究竟于不顾,仍在潞王即位后上书,称吴三桂借清兵击败闯贼,光复神京,是功在社稷的义举。
“批他奶奶的嘴!这如果给汉奸封赏,叫天下人如何看?今后谁还给你明朝卖力杀敌?”
并说:“吴三桂宜速行布施,而又可因三桂以款虏。原任知县马绍愉、陈新甲曾使款奴。昔下策,今上策也。当咨送督辅以备差遣。”
“......说一千道一万,这南都城里你觉得有几个和你一条心的?除了我和都督死保于你,旁人巴不得你明天就驾崩呢!”
孙武进早就听那帮由他部下充当的锦衣大汉将军们汇报了,气得连拔了自家好几根胡子。
弘光也没体例,祖制朝政由内阁六部卖力,他虽是天子也不能倔强下旨,因而讪讪退朝,回到后殿看着孙武进非常不美意义。
“你也莫嫌我烦,说我欺负你,俺孙二郎打生下来就没谨慎思,做事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真不成了,我屁股一拍大不了走人,可你这天子能走得成?”
“不是我孙二郎不恭敬你这天子,实是你这天子现在须和俺一条心,要不然,这皇位能做得下去?”
弘光谨慎翼翼问道。
“那就不批。”
左都御史刘宗周也上疏建议:“亟驰一介,间道北进,或檄燕中父老,或起塞上夷王,……苟仿包胥之义,虽逆贼未始无知己”。
弘光让韩赞周先退下,召来京营统制孙武进扣问其定见。
“娘的,这事不是你的错,是那帮白面褂子不识汲引。”
户部尚书高鸿图尤以为弘光新朝首要之急便是规复江北,以为当起淮西兵于淮左,再遣使至海上北联清廷,要求派兵南下助战,事成,可酬以金银粮草,仿当年南宋请兵蒙古例。
弘光倒是真犯愁,因为这要求有点离谱。
在和东林魁首钱谦益的会晤中,史可法及内阁、六部诸决策大臣均以为应早同吴三桂获得联络,借清军之力共灭“流寇”。
南都的朝堂就跟淮军都督陆四家的蜂窝墙一样到处通风,这边还没再议呢,关于给吴三桂封国公的动静就漫天飞了。
“若我国断绝关宁将士返国之心,同愚民普通称其为汉奸,岂不是让这些将士甘心为满清用命吗?”
“那批还是不批?”
但他虽生性脆弱,可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呆傻之人,如何看不出内阁递来票拟隐含“联虏”之意。
“......”
七月潞王于南都即位时,有关吴三桂降清的详情根基上就已经传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