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中间侍卫的大檐布帽夺过来戴在头上，正了一正后，对一众臣子笑道：“他娘的，老子还是戴这个舒畅！”
谁是高祖，谁是霸王？
“老子我就是太仁慈，那些个读书人向来没将老子当人看，老子带雄师去抗满洲鞑子，他们不支撑老子罢了，怎的就在前面烧老子的房，毁老子的家！”
归根结底是还是谁是老迈的题目。
第一个计划，西军将士经商洛出河南下湖广，会战荆襄阿济格部清军主力。若张献忠挑选这个计划，则河南顺军将士将协同西军作战，乃至能够同一由张献忠批示。
“崇祯在时抗清，李瞎子在时也抗清，轮到我张献忠了，却跟个龟孙缩着，嘿，我姓张的是不如他姓朱的，还是不如他姓李的！你老子我这辈子就没服过人，别说他姓朱的姓李的，还是狗娘养的满洲鞑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老子我都不平！”
孙可望偏向第三个计划，因为这个计划能够直接攻打北京，以现“入北京为天子”，从而使大西占有法理上风。
委曲、憋屈、不解、悔恨、仇恨...
张献忠是读书人，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不但参过军还当过前明的官差捕快，用陆四宿世的话讲，那真就是军队改行返来当上的公安干警。
倒是因为他率主力北上后，四川各地明军纷繁反攻，顺庆一带有明举人邹简臣与本地土豪倡义，建“复兴”赤帜于江浒，数日聚众十余万，留守顺庆的西军将士人数过少不敌，致顺庆十余城被邹简臣部占据。
张献忠挑选第二个计划，因为这个计划对大西最无益。
丞相汪兆麟奏称此番火线大乱，多是那些没有被录的读书人在背后煽动，是以建议可使兵将那些对大西心胸仇视的读书人都行捕杀。
许是看出世人猜疑，张献忠挼了挼长须，对义子李定国道：“老二，你真当你老子我胡涂了，要同他顺军争个凹凸，非逼着他顺军听老子批示不成？不是，不是咧！老子是他明朝眼中的流贼不假，可老子这辈子做过哪桩胡涂事？老子真要胡涂，能把他朱家的祖坟给刨了？能带着你们走到明天？能有这大西国？老子做事向来不胡涂，老子比你们任何人脑筋都复苏着咧。”
“先入北京为天子”同那“入咸阳王之”有啥辨别？
张献忠有些冲动的道：“那小子端的说了张家长，李家短？”
李定国欲言又止。
冯双礼将随平东王赴会过程一一道来，待说到那担当李自成的顺军新闯王如何答万岁所问时，张献忠俄然抬手打断冯双礼，身子略略往前倾了倾，问道：“等一下，你刚才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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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官方俗话张家长，李家短源于张献忠同李自成争锋。
李定国偏向第一个计划，顺西合军三十万众南下荆襄，清军必定难敌，届时可顺江东下一举灭明。
中间的李定国、前军都督王定国、左军都督马元利等人被天子这个行动看愣，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去劝。
冯双礼快马回到保宁时，张献忠正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