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有义乃至运气如此悲惨，也不是她的错。
“你...”
寇白门起家走向陆四，然后拉住他的胳膊将他缓缓拉到床边，又悄悄将他推倒。
陆四说的是真的，现在南都那边与那山外青山楼外楼有甚么分歧，商女不知亡国恨，净把些没用的白面墨客当作宝。就如面前这位寇女侠的悲惨运气不就是大清兵来了后才产生的么。
陆四不是大言，这是肺腑之声，都他娘的裤腰带系人头了，这人间又有甚么可惧的。
“你！...”
毫无女子羞怯，目中倒像真侠客般果毅果断。
“都督倒有点真男人，起码比我那夫君抚宁侯要强多了。”寇白门竟是赞了一句陆四。
“这乱世，不狠活不下去。”陆四说完便起了身。
大丈夫当如是，不然要那吊何用！
“夫君啊。妾已是都督的人，不叫夫君叫甚么？”忽的想到甚么，寇白门神采微变。
寇白门纤指导在陆四嘴上，“我如果虎，都督就当为龙。”
寇白门怔了怔，倒是反问陆四：“都督可曾娶妻？”
陆四哼了一声。
“睡觉。”
正和斗儿说话的白门听到床上动静，忙回身看了过来，问道：“夫君这是如何了？”
陆四一愣：“甚么意义？”
寇白门无言。
陆四笑了，不是嘲笑，而是怜悯的笑。
床上一女，凳上一男。
寇白门气的跟个小女孩似的踢了下床头柜，兀自犟着，“说来讲去，都督也不过是个贼。”
陆四走到床边将侄子给本身买的皮靴拿到了别处，这靴子是广远买给他的，纵是破了也舍不得扔，只是前阵每天穿搞得内里臭了，洗了也没用。
管你姓孔还是姓孟，不跪便是伪圣。
陆四毫不客气的顶了归去，笑话，这几个月大顺才是天命所归，你明朝太阳落山了。
真龙一说叫陆四血脉扩大，再也没法按捺，竟是出奇顺利，公然别具滋味。
睡得正熟的陆四模糊感受有人在说话，心中一凛便要摸刀，一摸哪有长刀，惶恐之下方才想起刀同衣服都在地上。
从起事造反至今，或直接、或直接死于陆四之手的恐怕不下万人，这万人之屠生出的凶气可不是寇白门这个“伪侠”能受得住的。
出身娼门，不是她的错。
寇白门迷惑：“都督要去哪？”
陆四惊住，“你情愿让我弄？”
陆四微微一笑，“莫非白门真觉得我会仗势以朱国弼的存亡要胁于你，强弄于你？”
寇白门“噢”了一声：“难怪都督要做反贼了。”
陆四惊奇，莫非寇女侠也传闻他陆家祖坟冒青烟的事了？
这话戳中了寇白门悲伤处，面色一黯，低下头来。
房内，一时沉寂。
便是真圣，也是因为跪了才有圣之名。
于寇白门，陆四绝无瞧不起的意义。
陆四有些没反应过来。
陆四轻叹一声，“白门觉得我陆文宗当了贼首，傲慢不得了，却不知我这贼首走到本日，又是经历了多少存亡之危啊。”
“畴前是畴前，现在我等聚众起事不过是官逼民反，寇女侠是抚宁侯的爱妾，怕是不晓得这官逼民反四字含了多少血泪。”
“我为龙？”
“我...”
“嗯。”
叫寇白门这么一说，陆四也是恍然大悟起来，本来他也迷惑如何上冈那片问人家丈夫或老婆在哪，老是说甚么“你家男将（女将）在哪块”，本来这称呼是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