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张岱仿佛想起来了甚么,“对了,前些日子碰到周伯符,据他说,过年以后,他就要去一趟福建,便是去找这位郑芝龙切磋一些西学。据他说,这郑芝龙精通西洋多少天文之学。看来此人固然是海寇出身,但也不是没有学问。有如许的一个儿子,倒也不奇特了。”
……
“大哥你不见见他们?并且阿森固然聪明,但现在还是个孩子,却如何好让他……”郑彩问道。
“徐阁老的门生!”郑彩吓了一跳。固然这些年跟着郑芝龙,郑彩也算是见过很多大场面了,不过有阁老的门生来郑家拜访的事情还是让他吃了一惊。他晓得那些读书人但是一贯不把他们这些武官放在眼里的,更不要说还是招安的武官。前次在郑彩陪着郑芝龙到福州公干,就有秀才当着他们的面鄙薄他们不过是“海寇”罢了。那些有了功名的读书人一个个傲气的很,那里肯把他们放在眼里,现在竟然有阁老门下的门生本身上门来拜见郑芝龙,这可真是出乎他的预感。
“几个月前,我与泉州洪彦灏游开元寺,碰到了总兵郑芝龙的儿子郑森,青云观中的哪吒像,便是遵循着那模样画出来的。只是手中画出的人像和心中记得的却总还是很有分歧。心中想的,部下却恰好画不出来。”陈洪绶叹了口气,又给本身倒上了一杯酒。
“见甚么见。”郑芝龙说,“他们是来谈西学的,谈阿谁甚么三角和坐标轴的。这东西我们这里除了阿森,另有谁说得清楚?我要一见他们,不漏了根柢才怪!倒不如先去躲起来,就让阿森去和他们谈。嗯,洪家属学明天就应当已经停课了吧?阿森最多后天就能返来了。到时候你再和他细细筹议。另有,等阿森回了,让阿渡他们跟着阿森学学西学,特别是学学三角,我们家毕竟是在海上讨糊口的,这些东西海上用得上。”
“是如许,过年以后,有几小我会来找我,这些人都是耶稣会的信徒,喜好西学的读书人,内里有一两位是朝中徐阁老的门生。到时候,你共同阿森欢迎一下人家。”郑芝龙交代说。
张岱听了陈洪绶的话,只是一笑,顺手关了窗户,转过身来走到陈洪绶身边笑道:“我克日在青云观,见到章侯你新画的三坛海会大神像,才晓得你也在这一带。你那副哪吒像豪气勃勃,实在画的不凡!比你之前画的那些神像都要好。我且敬你一杯!”说着便拿起放在汤桶中热着的酒壶,给陈洪绶倒了一杯酒,又给本身满上了一杯。两人各自拿起酒杯,各自喝了。
“总兵郑芝龙的儿子郑森。”陈洪绶说。
张岱出身好,家里有钱,又非常聪明,天然是大家爱好,成果一来二去的,就养成了一个高雅的纨绔。用他本身的话说,他就是个“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炊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玩,好花鸟”的纨绔。
“不错,那孩子生的非常姣美,这也罢了,只是那鼓豪气,直若莫邪太阿脱鞘而出,锐不成当,实非丹青所能描述。”陈洪绶一边说,一边摇了点头。
前几个月,荷兰人就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求郑芝龙答应他们自行登陆和明朝贸易。如许的要求当然被郑芝龙毫不踌躇的回绝了。开打趣,你们自行贸易,那我的钱不是白白的少了吗?在这个题目上,没有让步的能够,以是郑芝龙估计,新的战役怕是不成制止了。以是这段时候,他几近每天都待在海军中,检察练习,为将来的战役做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