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我朝威胁最大的仇敌,莫过于福建郑家。”惠世扬答复道,“老臣固然不通军务,但也晓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养一只能兵戈的军队,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老臣传闻,郑家把持海贸,富可敌国,但是他们的根底在海上。以是他们手里的钱,大部分都要花在海上,是以他们的陆军固然精锐,人数却很少。传闻实在也只要一两万人。”
听到这里,李自成也点了点头,但他紧接着却又摇了点头道:“老平章说的有点事理,击败左良玉也不难,只是左良玉实在已经算是盘据一方的藩镇了,有他在,郑家要在湖广用兵或许反倒是更费事一些。”
“啊?”惠世扬的小儿子吃了一惊,“那岂不是说……”
“圣上说的不是没有事理。只是左良玉固然有些藩镇的影子却还不是真正的藩镇。”惠世扬答复道,“圣上,藩镇能独立于朝廷以外,不但仅是因为他们有不服从于朝廷的兵,更因为他们本身有养这些兵的赋税。左良玉的确不太听明朝朝廷的话,但是现在和圣上争天下的已经不是明廷,而是郑家了,郑家有本身的地盘,本身的赋税,本身的兵,除了挂着的阿谁牌子,甚么都是本身的,那才是真正的藩镇,乃至能够说是自成一国。并且从他们和明廷达成的阿谁告贷的前提来看,他们的不臣之心也是昭然若揭。和他们比拟,左良玉并不是一个有如许的大志壮志的人,加上生性残暴,本身又不是能管理处所的人,他在湖广,占有了天下粮仓,却把湖广弄得哀鸿遍野。湖广现在并不能为他供应足以养兵的赋税。加上他又持续败给张献忠和我军,丧失惨痛,按事理他早就该垮台了。但是,老臣传闻,他现在又拉起了一支步队,人数很多,并且手里的家伙都还不错。陛下可晓得他哪来的赋税?”
小儿子依着惠世扬的叮咛,走到他劈面坐下来,又将右手伸了畴昔。惠世扬将右手的袖子覆盖在他的手掌上,开端在他的手上写字。小儿子的神采不竭变幻着,最后惠世扬问道:“你明白了吗?”
“陛下见刘将军和牛平章的时候,都能够一边用饭一边和他们谈事情,为甚么见惠老平章,却要如许正式?”高氏问道。
惠世扬苦笑着摇了点头道:“的确是为父看错结局势,原觉得……不过到了这时候,却也不是悔怨的时候,而是要极力的想体例挽救。现在天下还没有承平,很多处所另有效武之地。只要做得好,局面不但能够挽回,乃至说不定我们还能够更进一步。”
“老平章坐下渐渐说话。”李自成浅笑着答复道。
……
“恰是!”惠世扬道,“郑家在外洋占有了好几个大岛屿,传闻最大的,不亚于全部的湖广。这些岛屿的地盘固然算不上特别肥饶,但是却不缺雨水。现在也只要郑家才需求大量的人丁去开辟这些地盘。以是,普天之下,如果有大量采办人丁的,几近不消问,卖主就必定是郑家。恰是靠着向郑家出售人丁,左良玉才有了那些赋税。以是左良玉的赋税实际上就节制在郑家手里,实在不但仅是赋税,左良玉的那些甲仗,也是从郑家那边买来的。传闻郑家在外洋找到了一个大铁矿,只需求将地盘上一层三尺厚的土铲掉,上面就是最好的铁矿。两石矿就能出以石铁的那种。以是现在伪明军队中,有很多人的甲仗都来自郑家。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左良玉或许能顺从明廷的号令,但是他又如何能顺从郑家的要求呢?以是对于朝廷,左良玉是藩镇;但对于郑家,左良玉就是他的羽翼。既然如此,我军天然应当起首剪除他。何况剪除了左良玉,另有其他的很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