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崇祯终究问道最为忧心的题目,周延儒不由得心中一惊。遵循明朝的政治轨制,内阁只不过是天子的秘书和参谋,最大的权力也不过是对上书的奏折供应建议,并不能隔断中外,禁止天子看到火线的奏折。但即便像周延儒这类少年得志的阁臣,也起码在官僚门路上历练了近二十年时候,仰仗这些经历他能够从一样的一份奏折里看出很多崇祯没法看出来的东西。比如在孙承宗发往京师的军情文书中说不久前松山与锦州两地的明军援兵都打了败仗,斩首东虏百余级,但却说气候酷寒,东虏势大,不得不退守锦州、松山两地,并要求关内增派援兵,并增发内帑发饷。周延儒当即就能看出这文书中多有不实之处,因为锦州与大凌河堡不过三十余里的路程,松山也远不了多少,不过一日的路程。假定是这场遭受战明军得胜的话,那接下来就不该该是明军撤回松山、锦州,而是后金军解开大凌河之围以集合兵力与明军决斗。实在的环境应当是诡计得救的明军分开锦州与松山以后就被后金的阻救兵所击退,孙承宗惊骇遭到惩罚才讳败为胜,写出这类奏折来。题目是本身应当将真相禀告给崇祯吗?周延儒不由得抬起了头,目光扫向站在崇祯背后的曹化淳,他看到对方微微的摇了点头,心中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