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不,过两个月就二十了!俺妈说贫民家的孩子长得快!”汤慕尧抬开端看了刘成一眼,面前这个被称为“都司”的大人说话倒是和蔼的很。
“大人,就是他没错,我亲眼看他打出这些铁件的!”
“俺还没出师,算不得铁匠,只是个抡大锤的。”汤慕尧有些不美意义的答道:“不过俺徒弟说了,技术好不好,全看祖师爷赏不赏这碗饭吃。俺小时家里口多,八岁就出来给徒弟拉风箱了,祖师爷看俺不幸,怕俺饿死才赏口饭吃的!”
“大人,要不要管一下杜千总!”校台上于何对刘成低语道:“毕竟明天是大人开张的日子,闹得有血光之灾也不好!”
“你安晓得俺不会打?忒藐视人了!”
汤慕尧跑到前面,看到铜钱和布匹的担架旁早已挤成了一个疙瘩,他唯恐犒赏的布匹和铜钱都拿光了,忙不迭便往内里钻,却不想那些铁匠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常日里挥惯了大锤的,
“多谢大人!小人来生就是结草衔环也要报得大人的大恩!“
汤慕尧眼睛一亮,伸手拿起一个铁件在手中细细摩挲,问道:“现在能够完工了吗?”
“那豆腐张不过是个一天收豆,第二天卖出去,吃力量饭的买卖,如何当得起掌柜二字。”汤慕尧笑了起来,在他年青的内心掌柜二字只要那些本大利厚的行当才气当得起的,像豆腐张这类买卖也就比本身这等除了一双手别无其他的技术人强的有限,是绝对当不起“掌柜”二字的。
校台上刘成看到固然探头探脑的人很多,但真正情愿上前干活的人却没有,向身后的于何点了点头,于何上前大声道:“能防制一物者,赏钱一贯、松江布一匹,当场发赏,概不拖欠!“话音刚落,两名流兵抬着一个担架上前,揭开上面的帘布,上面堆得满满的都是成串的铜钱和一匹匹的棉布。
“哦?”刘成饶有兴趣的看着汤慕尧:“若要那豆腐张掌柜肯把女儿嫁给你要多少银钱?”
“你说那些东西都是这个半大孩子打的?”刘成有些不敢信赖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汤慕尧问道,也难怪刘成狐疑,汤慕尧固然个头不小,但还生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也就是个半大孩子,这和刘用心目中阿谁满脸皱纹的老铁匠的形象差异也太大了。
汤慕尧复苏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刘成连连叩首,刘成笑嘻嘻的摆了摆手,表示其停止叩首:“且慢,你要把这些赏钱搬归去还得给我打出一个东西来!“
刘成站在校台上,看着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他轻拍了两动手掌,身后的杜固便举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摆放着十几个形状大小相异的金属零件。刘成指着阿谁托盘大声道:“你们过来看看这托盘,如果有人能还是打造出来,本官必有犒赏!”
汤慕尧闻谈笑了起来:“哪要得这么多,阿谁豆腐张的本钱也就是二三十吊铜钱,有五匹松江布、十两银子,那豆腐张三个女儿都肯一起嫁出去了。”
“要见俺?”汤慕尧看了看杜固,有些胆怯的问道:“是功德还是好事?好事俺就不去了。”
“是,大人!”杜固应了一声,他还记得方才阿谁说话办事非常鲁莽的小铁匠,径直跑到汤慕尧身边,猛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翘起大拇指笑道:“好小子,真的有两下子,俺们都司要见你,快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