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路?为啥这么便宜他们!”
“对,对!传令下去,将那些家伙从路上赶开!”慌乱中郑彩就仿佛抓住了拯救稻草,反复了后藤五郎的号令:“接下来应当如何做?”
“哼!让开路,让他们走!我们去和炮队汇合!“
“放慢?”
“退兵?仇敌的马队应当未几吧?最多也就两三百骑,我们但是有两千多人呀!”郑彩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厉声对后藤五郎喝道:“五郎,你莫不是怕了吧?”
听了后藤五郎这番话,郑彩神采微红,赶快说:“后藤殿下,请谅解我方才的胡言乱语,那如果敌兵堵截了我们的退路如何办?这里阵势狭小,恐怕很难挥我们人多的上风呀!”
因为杜固让开前程的原因,郑彩很轻易的就翻开了退路,看到前面宽广的高山,郑彩镇静的对后藤五郎说:“正如后藤殿下所料,贼人们让前程来了,也好,我们快些赶回船边,再做筹算!”
“那可否让别人待你统领后藤队?”
“嗯!”后藤五郎那张干瘪的脸庞上此时已经尽是笑容:“鄙人方才话实在只说了一半,如果我是敌军的大将,就不会在这里设防,只是带领骑队尾随在我军前面,骚扰追击。眼下我军出师不堪,士卒怠倦,一旦离开险境,又有敌骑再后尾随,很轻易呈现各队抢先逃窜的状况,当时就不成清算了。”
“请殿下答应鄙人带领本队殿后!”
“殿下,现在是退兵的时候了!”后藤五郎指着来时的门路:“那才是独一的活路!”
“殿下,必须立即将这些家伙从路上赶开,不然如许下去是不可的!”后藤五郎是个四十出头的干瘪男人,他的左胯用白布包裹着,透出血迹,那是他方才督战时受的铳伤。而此时他的神采却如常,仿佛那伤口不是在本身身上一样。
“殿下,两军交兵比的不是人数多少,如果高低有必死之心,哪怕人少也能以少胜多。现在来看敌兵实在人数并未几,只是这里地形狭小,士卒又民气浮动罢了。他们如果断绝归路,那便是置我军于死地。兵法云‘置于死地而后生’。兵士们看到已经没有其他退路,必然会搏命奋战,我众敌寡,又如何会不赢呢?”
“呵呵!”后藤五郎笑了起来:“这个时候除了我另有谁更有资格统领后藤队?再说身为军人岂有置部下于险地而本身单独逃生的事理?殿下您莫要多说了,身为军人死于疆场不过是本分罢了,又有甚么好惊骇的?”
听到郑彩的诘责,后藤五郎的脸上现出一丝红色,旋即就消逝了,他沉声道:“殿下!庆长二十年没有死在大阪城下就已经是鄙人毕生的热诚了,明天又遭到殿下如许的诘责,鄙人本来应当立即在这里切腹以明志。不过作为一名军人,鄙人有几句话还是要事前说清楚:《左传》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攻打仇敌的壁垒接连失利,仇敌的马队又在背后呈现,打败了我们的后队,烧毁了辎重。兵士固然很多,但民气浮动,有自保之心,不能用于打击防备坚毅的仇敌;若要包抄却没有粮食,左边是泥沼海岸,右边是崇山峻岭,高山狭长,敌军又先占有了高阳之处,这在兵法上乃是险地,如果不能取胜就要尽快分开。鄙人身为军人,多年以来受尼古拉大人(郑芝龙的基督教名字)和殿下的恩养,独一能够酬谢的就是以实言相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