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李大人!”一个小头子举起火把,朝李东国那边照了照,忙不迭一边喊道:“快,快把家伙放下!”普通朝李东国躬身施礼:“小人方才没有看清,冲撞之处还请恕罪!”
“夫人有孕在身,俗话说令媛之子,坐不垂堂。这等兵戈之事,下次夫人还是离的远些为妙!”
“是,大人!“那小头子应了一声,派了个部下替李东国带路往城里去了。
“这里间隔镇羌所另有多远?”李东国舔着干枯的嘴唇,向一旁的军官问道,此时的他身着一件褐色罩袍,头上戴着宽边毡帽,白布裹头,看上去就是一个浅显的行商。
“鄙人如何会瞒着夫人?”杜如虎看了敏敏一眼,叹了口气道:“只是方才那位范先生说的也有事理,夫人您身上有大人的骨肉,还是放心静养吧,这些费心的事情还是交给部属便是了!”
“无妨!”敏敏对一旁的婢女叮咛道:“你们两个搬一张屏风来挡住便是了,我在屏风前面,杜将军你在屏风前面还是说话就是了!“
当李东国走进门来的时候,他感遭到氛围有点奇特,杜如虎从椅子上站起家来,紧绷着脸,仿佛正在做一件很不甘心的事情一样。莫非他已经猜到了我此行的目标?李东国心中暗忖。
“杜将军,你的顾虑我也明白,只是眼下军情告急,东虏破边,圣天子有西顾之忧。我也不瞒你,督师大人来大同后,便一封弹章去掉了山西巡抚的乌纱,他在我解缆前已经上书朝廷,要求将延绥镇也归入其范围。以杨大人的圣眷,想必天子也不会不允的,军情告急,你还是莫要踌躇了!”
自从前次借兵以后,李东国与杜如虎所统领的那营兵过从甚密,是以军中很多军官都认得他,他也晓得杜如虎治军极严,在东虏破边的节骨眼上,必定是严加防备,倒也怪不得那小头子。
“夫人这脉象倒也安稳,应当只是受了些惊吓,我开张方剂先吃三天,静养几日便好了!“一名白须过腹的老者从敏敏的手腕上收起手指,矜持的笑道。
“督师大人的军令?去山西?”
“我们和那些觉罗、叶赫、瓜尔佳不一样,我们没有兄弟、没有父母、没有宗族,我们独一有的只要这双手,这双能够拉弓刺枪的手!”阿克敦伸出他那双手,火光照在这双骨节粗大,尽是伤痕的大手上,仿佛青铜锻造:”像狗一样虔诚,像狗一样勤恳,像狗一样英勇,这就是我们独一的保存之道!“
“是吗?”敏敏莞尔一笑:“杜将军,你该不会有甚么事情瞒着我吧?”
“是,别吉!”切桑站起家来,伸手扶起那位老者,两人一同出去了。敏敏脸上的笑容也垂垂消逝了,她对在一旁一向沉默不语的杜如虎问道:“杜将军,可有甚么要紧的军情?”
“那就多谢范先生了!”敏敏微微一笑,她躺在一张\锦榻上,背下垫着厚厚的两个枕头,毛毯下能够看到腹部隆起的表面,在她的身上已经完整看不出苦战的陈迹了。
杜如虎听了,正想开口回绝,紧贴着屏风的背上微微一痛,倒是被甚么东西悄悄的捅了两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