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嘀咕几句,穿过一个大花圃和两个小院子的时候,再到前面,就是一堵灰白灰白的墙,带路的官军止步了,墙角的一处小门翻开来,南济站在小门口,“二位,内里请。”
乌衣咬着嘴,“这真的是我家女人的私房钱,我畴昔听石榴提过一嘴,她说是旧年,也就是永乐二十二年的时候,我家老爷接任应天巡抚,女人随老爷从扬州过来姑苏,这是女人赚的第一笔钱,赌船。对,就是赌船,是赢来的,真的!”
话说史顺与乌衣回姑苏史宅摸出四十万两银票以后, 两人筹议先上南京, 再从南京乘船北上,不想两人才到南京, 便发明身上财物不敷,乌衣捏着荷包,“史小管家,我们不如去......”乌衣的意义很较着,从南至北山长水远, 且两人又没其他产业, 当下一筹议,史趁便同乌衣前去钱柜兑换银票。
齐疏朗点头,“齐某居于都察院御史之位,就要在其位谋其政,总不能见到有违法治之事,还装聋作哑巴?”
齐疏朗是本年年初才调入南京都察院的,他畴昔在扬州做知府,本来同扬州守备宋一清搭班子,背面宋一清寡母亡了,同知霍水仙顶了上来,也不晓得如何的,他们一拨扬州官员运气格外好,他才满了年限,这头就升入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了。
“石榴是?”
那掌柜的点头, “那好,等我们去兑银, 二位稍等。”
南济摸了摸,从史顺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来,也是五万一张的,合计十万两。
温黛青凑上去,“哪个孟家?”
孟微冬笑,“照这么说,那齐大人此次是胸有成竹咯?”
“本来是如许,下官还觉得孟多数督与霍大人有私,这是来讲情的,看来是下官曲解了。” 齐疏朗站直了,说道:“不瞒多数督,霍水仙自上任扬州守备以后,以机谋私,嗜钱如命,又不修私德,更是迎娶花妓为妻妾,的确是毫无品修!”
齐疏朗一走,孟微冬嘲笑一声,“败类!”
孟微冬笑一笑,“齐大人朴重不阿,本督是想问,你们预备将霍大人如何?”
孟微冬翘着一条腿, 他转了转掌心戒指, “那就请他们过来做客,顺道问问,这是谁的钱,是他们盗窃主家,还是私行动用了主家财物?”
“不晓得,史家没人了,大女人的东西都没了,那钱是我藏的,我本筹算拿了钱还给大女人,也好同她有个交代。”
齐疏朗将温黛青的脸儿一捏,“说的是。”
孟微冬说:“不急,有机遇。”
孟微冬倒是笑,他瞧乌衣,“你说是你家女人的私房钱,有何凭据?我说是史纪冬特地落在你们下人手中的,好便利转移财产,是与不是?”
孟微冬坐下,指着一张椅子,“齐大人,请坐。”
乌衣与史顺一进南都城, 又拿着巨额的银票, 南济同孟微冬道:“就是霍女人家里的丫环和管家, 两人拿着五万两一张的银票, 正在钱柜里。”
两人正在后园子里玩耍,孟府的请柬就送来了,齐疏朗道:“孟家?”
“朋友?”
孟微冬笑,“齐大人的话说大了,本督也没说甚么,本督就是请齐大人来问问,都察院筹算将霍大人如何办?”
史顺被扯到椅子上坐下了,他想要站起来,南济伸手按住他肩膀,乌衣后退几步,依言跟着坐下了。